‘司玢’顿了顿。
“我一般会反锁好门，所以不了解这个状况。”
“额，好吧。我经历过。其实在我的爸妈，甚至那些邻居什么的大人眼中，因为我不懂得拒绝，他们都觉得我傻乎乎的。”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个傻孩子，我很聪明，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好吧，扯远了。”
“有时候，我反而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多小聪明。”
说到这儿，罗乔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高手，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滥好人其实根本没有多少朋友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看小说。”
“我喜欢晚上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纸质小说。”
“我掩藏的很好，被角都掖得严实，没有露出一点光线，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也会先关掉手电。”
“我一直都很小心，直到那天晚上。”
“我记得读得是一本鬼故事，故事里讲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妈妈喜欢在暗中监视自己的儿子。”
“为此，她在儿子睡着的时候蹲在床边盯着儿子，被儿子发现后，甚至在房间的墙壁上凿出小洞偷窥儿子的生活……”
“我一直憋尿看的，可没撑到看完那个鬼故事。”
“那个时候，火急火燎的我掀开被子。那一幕我终生难忘。”
“房间门是半开的，门缝间蹲着一道影子。”
“我认出了那道影子，高马尾，是我的母亲。姨妈可不会扎这种头发。”
“当时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我冷静下来，再看过去的时候，那道影子消失了。”
罗乔讲述到这儿，喉结不安的滚动着。
他在酝酿着语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那时候他的想像。
“房间的门是半开的，我虽然没有半夜锁门的习惯，但也会关好，因为家里曾经闹过老鼠。”
“那时候，我冷静下来，想着母亲可能是想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在好好睡觉。”
“于是，我装作没有发现她的样子继续出门上厕所。”
“可我看到厨房方向亮着微弱的灯光，母亲站在冰箱前，听到我走动的声音，扭头看向我，她的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讲到这儿，罗乔又顿住了。
两个罗乔交替讲述，他们的思想共同，连口渴的时机都一致，都在此刻捧起水杯。
‘司玢’则在这段时间内，简单整理着罗乔讲述的鬼故事。
在外人眼中不太正常的母亲其实在家里就已经变得很古怪了，‘司玢’也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摸出手机编辑，将信息发送给另一位自己。
这种给自己发消息，自己收到的感觉相当微妙。
“那个时候的我终究是个不中用的孩子被吓晕了。”
“醒来的时候，在圣三医院。对面的病床上躺着母亲。”
“可这些，只是我为你讲述鬼故事的开始。从那天起，我的母亲真正的疯了，而我的父亲跟姨妈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我的家庭生活正越来越变得像鬼故事。”
‘司玢’凝神听着，手指不停编辑信息发送给另一个自己。
另一头的门卫室中。
司玢无声的伫立着，手机开了静音模式，即使收到消息也不会发出声响。
这让他沉默着扮演女鬼的时候不至于露馅儿。
“如果我告诉你害死你的人是你的丈夫还有姐姐，你相信吗？”
“我看你死得糊里糊涂的，好像还不知道这些。”
门卫吴老头的语气已经没有恐惧，镇静之余带着股沧桑。
司玢没有任何表现，作为一只女鬼，得知生前害死自己的人理该愤怒暴躁。
可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害死母亲的父亲跟姨妈被好好供着，而罗乔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母亲。
跟罗乔相处的这段时间，司玢也明白这个年轻人跟自己一样喜欢诡异游戏，喜欢探索，喜欢冒险。
没道理，罗乔连家中的矛盾都理不清楚。
“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们两个又是怎么死的？”
司玢伪装出的声线幽冷，沧桑，男女莫辨。
“嘿嘿！这种事情你来问我？”
门卫吴老头答非所问，似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呼，现在想来，这吴老头看见罗乔母亲的鬼魂也太平静了些，莫非他知道是她已经手刃了两个仇人？’
‘还是说，作为罗乔母亲年轻时候的追求者之一，他帮罗乔的母亲报了仇？’
‘他又是如何调查出来真相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诡异游戏制作人，惯性思维促使司玢往这些方面联想。
可他心里门清，这些只是猜测，跟真相还有距离。
而真相与制作诡异游戏所需的剧情也有距离。
“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不过你的归来，确实吓我一大跳。”
门卫吴大爷说话的时候，歪着头努力看向司玢的脸。
他没有开灯，仿佛害怕曾经仰慕过的‘女鬼’会消失。
“该死，被你这一吓，我又睡不着了，我得回家里了。叫那些小年轻来值这夜班。”
吴大爷语气莫名，摸出手机联系那些年轻的保安过来。
司玢知道自己差不多该退场了。
控制着脚掌的跳跃距离跟高度，司玢飘一般的离开门卫室。
藏在绿化带，司玢摸出手机。
‘自己’发了许多消息，是从罗乔哪问到的隐秘。
一条一条消息仔细阅读着。
司玢的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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