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门卫室,一人一‘鬼’相对。
萤红的烟头光点在黑暗中抖动。
门卫吴大爷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你是那件事的经历者,连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黑暗中的询问带着些试探味道。
司玢也算是年少老成了,略微斟酌开口道。
“当局者迷,也许从你的视角看去,我才能明白真相。”
“原来是这样么……我知道了。”
“那一切的故事要从你的……嗯,罗乔说起。”
门卫吴大爷拉了拉肩上的衣服,专注进入讲故事的状态后,他的语气平稳,再没有一丝颤抖。
因为他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
“喂,罗乔这是你妈妈给你买的零食吗?你知道的吧,老师不让们带零食到教室吃。不过,如果你分我一半儿的话,我保证不会告诉老师。”
“罗乔,你手里的玩具就是生日礼物吗?真好看,可以借给我玩玩吗?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记得开学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啊!”
“罗乔,我的铅笔坏了,你的先借我用用,不然我没法考试了。”
“罗乔,值日结束记得把垃圾倒掉,轮到你了。哦!上周也是你啊,这回倒序来,又轮到你了。”
门卫吴大爷的声音沧桑,可学起那些幼童的声音惟妙惟肖。
就像罗乔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在旁边看着。
“那个小家伙从小就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
“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人想要什么东西,他就送出去。”
“罗乔是个单纯善良,又傻乎乎的孩子。”
司玢沉默地听着从罗大爷视角讲述的故事。
像罗乔这种只懂得付出的孩子,可能是那些家长嘴里的别人家孩子。
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他这样的年轻人,就是别人嘴里的老实人。
“这一切,都要怪你,你的姐姐,还有罗乔的父亲。”
“我不懂,那个孩子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亏,你们为什么还是对他不闻不问?”
吴大爷讲到这儿,狠狠抽了嘴烟。
喷云吐雾间觑着假扮罗乔母亲鬼魂的司玢。
“我知道你为罗乔做的那些,可有什么用呢?”
司玢沉默着,没有母亲愿意看着自家孩子在外面吃亏。
罗乔的母亲肯定做了些不同寻常的事儿。
可司玢是个冒牌货,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演得像真正的鬼一样,一言不发。
“你年轻的时候是市话剧团的演员,化妆技术很厉害,声线也很丰富。几乎是演谁像谁,连身边的人都被你骗过好几次。”
“那个时候,我眼中的你像是个下凡的仙女。”
感情这吴大爷还在年轻的时候喜欢过罗乔的母亲。
可这俩人的岁数差距都够塞进去一个罗乔了。
合适吗?
“不过你竟然嫁给那样一个平庸的男人……嗨!算了。”
“那个家伙不管小罗乔的事也就算了,你怎么能用那种方式?!”
“你竟然假扮成那些孩子的母亲,告诉他们不要再欺负罗乔,小孩子们就该好好相处。”
“你看看,哪里有家长这么做的,扮演别人的家长去教育别人家的孩子!”
“你是个疯子啊,可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儿子才疯的,还是天生就是个疯子。”
“那些家长发现后,他们能跟你善了吗?”
“你见过有哪个小孩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妈妈?”
听到这儿,司玢算是明白了。
小孩子们的纠纷本就麻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说不清楚也理不明白。
可哪位母亲能见得自家儿子吃亏?
护犊是母性最纯真的表现。
司玢也不好评价罗乔母亲假扮成欺负儿子那些孩子母亲是对对错。
可在清河小区的居民,那些成年人的眼中。
罗乔的母亲像个疯子。
可她又是怎么‘失踪’的?
罗乔家中的松木案板上供着两张遗像,一张是罗乔的父亲,另一张是罗乔母亲的姐姐。
“看来你确实忘了很多啊。”
门卫吴大爷嘬着烟头,看着疑似罗乔母亲的女鬼,眼神犀利起来。
同一时间,罗乔家。
“你们……你说这是一个鬼故事?”
“你的母亲在保护你,我听不出来哪里有鬼了。”
‘司玢’的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副画面。
罗乔的母亲假扮成其他小孩的母亲,告诫他们跟罗乔好好相处。
虽然很诡异,但足够温馨。
‘司玢’不懂,这里边哪里有鬼。
“难道你觉得你的母亲是个疯子?还是说你母亲的双胞胎姐姐假扮你的母亲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事?”
作为司玢的复制体,‘司玢’一样脑洞奇葩。
“不,不是这样的。”
罗乔摇头。
“你不懂,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可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孩子。”
“我知道我的性格就是那样,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别人对我的索取我也不会反对。”
“所以,当高手你愿意到我家熬夜玩游戏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
“可我还有一丝丝顾虑,我跟你接触不多,不晓得你的品性。但我的性格很快就把这种顾虑打散了。”
罗乔的语气很诚恳,看得出来他对‘司玢’这位朋友很重视。
“可我的母亲在做出那些奇怪行为之前就疯了。”
“这才是我要讲给你听的鬼故事。”
“高手,你小时候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的爸爸跟妈妈担心你晚上熬夜看手机或者是打着手电读小说,他们会在深夜的时候起床来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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