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哪儿呢?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没有行人外,就连兵卒也没有,按理说城门口应该是有官兵把守的才对。
旁边就是上城门的台阶,徐念白想了想,朝那边走过去。
沿着台阶上了城门,上面同样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但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他看见在城外驻扎着一片营地,徐念白心中一凛,借着高耸的城墙掩饰自己的身形,极目远眺过去。
在军营附近,那儿有一面山崖,上头凿刻有供人行走的阶梯,而崖壁上,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山洞。
此时正有几个兵卒打扮的人,抬着一口棺木进了其中一个洞穴。
徐念白眉梢一挑,棺木?
他扫了扫那些大小不一的洞口,仿佛是看着无数个蚁穴,后背蒙上了一层细汗,徐念白觉得自己找到地方了。
此刻黄皮纸的温热依然没有散去,犹如在提醒他妖魔就在其中。
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盘旋,冲进去!冲进去!
徐念白额间青筋暴起,艰难地压制着耳边的蛊惑音,守住心智,背靠着城墙吁了口气。
山下有着重兵把守,他不能冒然过去。
方才没看错的话,那群兵卒应该是朝廷的官兵。
“这次的妖魔难道跟朝廷有关?”想了想,徐念白原路返回下了城门头,把这个地方牢牢记在心里。
回去时,他绕了一大圈,是为了先熟悉一下府城的道路布置。
他走得很慢,将走过的路线印在脑子里。
没有地图就自己绘制地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念白总觉得黄皮纸上面这次出现的棺材,很大程度上比之第一张的恶鬼还要难对付。
他得更加小心应对。
说来可能这就是缘分,上回老道在他身边,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到他。
但是疑点太多,徐念白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他就像一个瞎子,虽然提着一盏灯笼(黄皮纸)在走,但灯笼带来的作用微乎其微。
唯一的用处就是偶尔提醒他一下该走哪条路,至于在什么地方停下来,谁也不知道。
可能黄皮纸清楚,却无法告诉他。
这么思索着,前方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转角,徐念白听到一声呼喊,不知哪个人喊的“赵师兄”。
闻言他微仰脑袋,见到了一栋不算太高的阁楼,透过木窗的缝隙得以看清里面的情景。
那是一群白衣人在走来走去。
白衣.....徐念白回过神,收回视线正好迎面遇上了一对目光。
阁楼一层的大门敞开着,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恰好对上徐念白的眼睛。
“......”
徐念白很自然地看向别处,两人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又有人追了出来,大声喊着“赵师兄”。
他随即就将这个小插曲置之脑后,默默打量着城中街道。
......
一块石壁砌成的法阵上。
毛茸茸的狐狸幼崽甩了甩雪白尾巴,昂着小脑袋看向面前绝美的女子。
苏妃将一个小巧的包裹挂在狐狸幼崽的脖子上,替她顺了顺毛发,说道:“找到你爹爹后,把包裹里的东西交给他,知道了吗?”
狐狸幼崽乖巧地啄了啄脑袋,娇声道:“玲珑知道啦!”
“嗯,去吧。”
苏妃贴着小白狐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旋即法阵上符文出现波动,浮光一闪,小白狐消失在原地。
......
回到客栈。
老道士先他一步回来,此时正坐在桌前酌着小酒,嚼着花生米。
山魅魏知微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本书看得入神。
徐念白走过去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小字让他眼花,于是坐到桌前翻起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
“如何,可有寻到衙门所在?”老道放下酒盏,看了过来。
徐念白摇摇头,青州府城他只走了将近一半,除了在南门外看到的拿出军营外,就只有回来途中见到的那栋白衣所在的阁楼。
想来衙门之类的应当在另一边城池。
老道却是不在意,小口小口地酌着好酒。
“无妨,等时候到了为师再带你去。”
醇酒入喉,老道眯眼享受。
徐念白疑惑:“等时候到了?”
“不错!”
老道嘿嘿笑着,压低了嗓音:“再过一日就是大祭举办的日子,也就是后日,那个时候武骁卫府衙是最空旷的,据为师估计,除了会留下两三人看家外,其余人会倾巢而出,做那大祭的护卫。”
“.....”
徐念白脸色有些古怪,瞧着便宜师父的神色,好似在向他传授偷窃之道一样。
转念一想,冤有头债有主,借用的事可不能称偷。
徐念白寻了纸笔,在桌上摊开后,简略地绘制着半座府城的街道。
“师父,我还有一事。”
“何事?”
徐念白想了想,“神天司是什么地方?”
“神天司...”老道琢磨了一下,反问:“那群目中无人的白衣么?”
目中无人这个词挺准确的,徐念白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群白衣少年,可不就是这副样子。
老道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京城有栋最高楼,那儿便是神天司所在。”
徐念白皱眉,最高楼,这勾起了曾经苏妃与他说过的话,那幢屹立于京城的最高楼,将会是他今后收集黄皮纸里那些凶煞气运的头号竞争对手。
如此说来,与他敌对的势力有黑羽玄骑、叛军,还有那群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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