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赶紧迎上前，还好小萤不在场，不然很多事情是真的不好处理：
“你怎么还带回来一个？”
再不斩将辉夜真轻轻放在屋前，解除了雾隐之术。
随着雾气渐渐消散，再不斩有些犹豫地说道：
“牲狐在外面盯着他，要是我不带着他回来，他会死。”
身为渔因老师的学徒，一弦自然不会对每一个赔本买卖心动。
但他还是蹲起身，为辉夜真检查起来。
辉夜真脸色铁青，病毒已经从肺部浸染全身。而且查克拉情况也异常糟糕。
过度使用的血继限界像过度掏空的脆弱胃囊。
无论是进食还是保持空腹，对他的身体来说都是一张催命符。
身体里面几乎六成的血已经被污染了，凭借目前的医疗条件。
是救不了了。
一弦将检查结果告知了再不斩，随后一弦从中判断了中毒时间。
如果是在无防护情况下的毒性吸入速度，应该是在昨天夜里。
随后他又主动或被动地进行了大量耗费体力和查克拉的运动。
……
再不斩想起燃薪院里白骨林立的情况，点了点头。
说一弦的看法基本上跟他看到的一致。
一弦看到再不斩苦无上的微小血迹，随即问道：
“你还跟他交了手？”
再不斩摇了摇头：“不，是牲狐。我们在雾中拼了一记，他从我手里跑掉了。”
雾里，说起雾。
一道灵光转瞬即逝，一弦却始终无法捉摸到关键。
他随即说道：
“你们俩的暗杀术，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更强。留手了？”
再不斩伸出双手：“我变慢了，似乎是思考的变多让我下手不再那么果断。”
一弦看着再不斩若有所思。
再不斩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虽然这种思考确实会影响个人的短期实力，但思考在战斗中这是十分必要的。
一弦拍了拍再不斩的肩：“适应一下就好了，你不再是一把刀了。”
“你是再不斩，百地再不斩。”
……
两人随后谈论起辉夜真。
“你打算怎么做？”问话的是一弦，虽然辉夜真已然药石无医，毕竟是再不斩亲手救回的人，还是得让他做主。
再不斩问道：“他还能活多久？”
一弦盘算了一下木屋里的库存，回答：
“难说，运气不好就这么一直晕着就会死去，或者我可以用一味药让他醒过来，虽然能振奋精神，但或许会减少他已剩不多的生命。”
一弦接着道：“或许应该参考一下他家人的意见。”
说完一弦就后悔了，小萤和小牧无论是谁，都太小了，或许承受不了替自己家人的生命做决定的时候。
再不斩也摇了摇头，他说：
“我来负这个责任吧。一会儿先将他救醒，说明情况后再让他见家人一面。”
……
上药的过程很短，只是将碎末的药物搅拌成液体，给辉夜真服下。
他缓缓睁开眼，见到一弦和再不斩后，短暂的恍惚稍纵即逝。
一把骨刀凭空生出，直直斩向一弦。
两人准备之下自然没有中招。
一弦说道：“等等，我们救了你。”
辉夜真并没有蠢到不分恩仇，只是他最需要的不是恩仇，而是让自己的弟弟妹妹能活下去。
他没有丝毫停滞，骨刺也冒体而出。
但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仅仅是催动血继限界，就已经快要将他自己杀死。
一道娇小的身影含着泪出现在几人视野中，她步履蹒跚奔向辉夜真，口中似有说不尽的委屈，却只唤了一声：
“真哥哥……”
辉夜真停住了，挥刀的欲望似乎就此扼制。
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妹妹，
身前的骨刺渐渐褪去。
背负杀戮的骸骨之花环抱着小女孩，巨大的惊喜冲击着辉夜真的心灵。
但他此时已经无法拭去泪水了、
他开口问着话，同时难过自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
“小萤，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萤身子微微一震，她心疼地望着辉夜真：
“哥哥，你好像很憔悴的样子……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辉夜真嘴角扯起一抹笑：“是啊，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等哥哥休息一下，就会好起来了。”
小萤双眼含泪，心疼地说：“哥哥一定要好起来。”
辉夜真注意到小萤是从木屋里出来的，便问道：“小萤，小牧在里面吗？”
小萤擦了擦脸上的泪回答说：“在，再不斩大人和柳生大人救了我们，不过小牧还没醒来。”
听到这话，辉夜真抬起头看了看一弦和再不斩。
他向一弦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一弦并没有隐瞒的理由，诚实地将自己的检查结果告知了辉夜真。
他已经活不了几天了，而且如果不是刚刚的用药，他可能会在长久的昏迷中直接死去。
不过用了激发身体活性的药物后，最多只能活一到两天了。
见一弦始终没有提起自己，再不斩站了出来：
“是我建议的，用药的事情是我替你做的决定。”
辉夜真没有生气，反倒是对再不斩郑重地道了谢。
他向再不斩说道：“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再不斩点点头：
“请说。”
“能请您在我死后照顾小萤和小牧吗？”
委托是需要报酬的，但辉夜真无论如何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辉夜真继续道：“我本应付出一些东西作为报酬，请原谅，我已经将最珍贵的东西已经托付给您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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