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秦可卿继续敲字。
“我有用就是了，别管那么多，去查。”
“求你了，下次别在晚上给我发信息，我要睡觉的。”
秦可卿也怕他不老实干活，立刻发了一个表情图：“OK！”
当晚，秦可卿需要的那些资料，全部到手。
她让李姐把孩子带回熙和路，这会儿，偌大的病房里竟显地有些清冷了。
她打开手机邮箱，点开阿K发来的邮件。
王禹哲的CT片，会诊报告，手术详情等应有尽有。
他颅脑损伤严重，情况十分恶劣，必须要抓紧时间治疗，否则连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要消失了。
对着资料琢磨半晌，不知不觉到了夜间十一点。
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时她才发现，饿了。
李姐临走前给她洗了两个苹果放在盘子里，她随手拿起一个，连啃了两三口，饥饿感却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她索性下床，出去找吃的。
正好，她还要搞一件东西。
听说陶越今晚值班，去那儿蹭点宵夜也是可以的。
陶越的办公室在下一层。
秦可卿刚下电梯，就被一双通红的怒目盯上。
王夫人。
她看起来更憔悴，也更凶了，在她身边还有三个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
看样子，是要找她不快的？
她大概忘了中心医院是谁家的了。
要不是医者仁心，估计她儿子这会儿已经被扔出了ICU。
“秦小姐，要去哪儿啊？”王夫人话里带着挑衅，巨大的痛苦让这个当母亲状态近乎疯狂，“秦小姐怕被报复，想逃了吗？”
秦可卿道：“饿了，找点东西吃。”
“我看你是既想吃拳头，也想吃官司。”王夫人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和他赛车，他怎么会撞车！那么多人里，就他伤的最重！”
秦可卿由着她无理取闹。
“我到底有没有责任，警方会做判断，他是怎么撞车的，他比谁都清楚。”
因为王禹哲在路上洒了四角钉。
本来是要害她的，结果自己的人中招，导致连环撞车。
即便撞死，他也不算无辜。
王夫人的眼睛更红了，忽然上前揪住秦可卿的衣领。
“如果我儿子醒不来，你也要去给他陪葬！”
“这么想我死？”
“对！”
秦可卿冷笑，“看来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
她不紧不慢地扳开王夫人的手，不轻不重地把王夫人推到另一边，“嘴上留点德，别老想着报复别人，多做点好事，说不定会有福报。”
“秦可卿！”
秦可卿从她身边错身走过，摆摆手道：“叫的很好，下次别叫了。”
“你……”
“我说过，做好事会有福报，不如王夫人给农村孩子捐个千把万试试呢？”
“胡说八道！”
秦可卿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信就算了。”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反手一扔，“人渣鉴定卡，请您收好。”
卡片正好落在王夫人胸口，她顺手兜住。
“人渣修理公司总经理……”
秦可卿扬长而去。
那三个男人见不得秦可卿态度傲慢，追上前把人堵了下来。
但转头一看，秦可卿身后竟跟着四名高大威猛的保安，个个手里掂着电棍，凶神恶煞。
仨男人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哪还敢再造次，乖乖把人给放了。
秦可卿给他们一个“乖啦”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向陶越办公室。
敲门进去时，陶越正对一张脑部CT研究。
“秦小姐？”陶越没想到秦可卿这么晚过来，不免有些吃惊，“您快请坐！”
秦可卿把他的办公室扫了一眼，又闻了闻。
这小动作，把陶越惹笑，“秦小姐在找什么？”
“找吃的。”秦可卿看见他办公桌后面有个箱子，顺手一提。
“那里面不是吃的，”陶越像被动到了宝贝似的，一个箭步赶过去，把箱子护住，“这是我的工具箱，里面都是针具。”
“这……”秦可卿不好意思地赔着笑，“真的抱歉了，我以为里面放了外卖。”
陶越哭笑不得，这箱子哪里有外卖盒的样子了？
他放下CT片，坐回椅子上，面色和蔼地询问，“你手感觉怎么样？”
“不太疼了。”
“有乖乖吃药吗？”
秦可卿扶额，“有的。”
“那就好。”看着病人这么乖，陶越很欣慰，可一想到王禹哲，一股无力感，就会在瞬间将他笼罩。
“对了，”陶越忽然想起来，“您不是要找吃的？我让食堂的人再给您弄一份。”
“这么晚了，算了吧。”秦可卿“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办公室，“陶医生您这儿，就没点垫肚子的东西？”
陶越尴尬道：“只有一点压缩饼干，可那东西，哪能用来裹您的腹啊。”
秦可卿抱着怀，爽朗地笑道：“那就给我来两块裹一裹。”
“行，”陶越无奈地笑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可是大老板特意交待过的祖宗，谁敢怠慢？
趁陶越给她拿饼干倒水的空当，秦可卿打开他的工具箱，拿了一套针具藏在身上。
“秦小姐，您屋里没有裹腹的食物吗？”陶越端着水杯过来，放在秦可卿面前的桌子上。
“有啊，”秦可卿失笑，“但隔锅的饭，它不是香吗？”
陶越彻底被她整无语了。
这女人，真是又机灵又可爱。
陶越忍不住低低地自言一声：“难怪苏总对你有意思……”
秦可卿眉毛一跳：“陶医生您说什么？”
“没有没有！”陶越还没那么大胆，敢在当事人面前置喙大老板。
秦可卿慢悠悠地喝着茶，看了一眼陶越隐忧的脸色，“陶医生，中心医院中西医合璧，也没办法救王禹哲了？”
“我们正在尝试用中医的方法救治，”陶越的神情不轻反重，叹气道：“但内部做过评估，只能说，尽力一试了，我明白，您也担心他，万一他出事，王家肯定要找您算账的。”
秦可卿不太认同地努了努唇。
好吧，就当她在担心王禹哲。
“我们找了国内中医界最负盛名的叶大夫，明后天就会赶过来。”陶越疲惫地捏捏眉心。
“叶大夫啊……”秦可卿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咂摸两下嘴。
那位叶大夫年过六旬，两年前才异军突起，因为给一位富商治愈顽疾，在业内一炮成名。
而在那之前，他只是个江湖野郎中。
他没有读过任何专业院校，跟过两任不知名的赤脚医生，还因为非法行医进过局子，后来拜了一位隐世高人为师，走红后才被收编，一跃成为中医界的泰山北斗。
在业内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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