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镇上的百姓本就生活清苦，又被官府贼匪缴去了大半收成，他在镇上晃了数天楞是没找到个有肉禽出售的食肆。
早晨上山时只溜了碗清汤寡水的汤面，先前一番恶斗下来体力消耗过巨。
他此刻只觉饥肠辘辘腹鸣难挨，索性挑了只还算完整山鸡吃的满口流油。
混满残肢血水的佛堂，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几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山贼一齐出现在宝寺明堂中，眼下场景倒是给顾轩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不消多时，一整只山鸡便被他全副塞进了胃中。
顾轩仍觉吃的不大痛快，端起一盘山笋炒肉刚要下筷，突然拉下脸骂了一声。
原来肉片上溅进去了不少‘山和尚’被他枭首时喷出的血水，将好好的一盘佐菜弄的难以下咽。
几个滚进殿内的小头领原本就被自家大爷那具无头尸身给吓的面无人色。
此刻又瞧见那尊杀神拉下脸来，一个个登时磕头如捣蒜，连说话都跟索账房似的结巴起来。
“道…道…道爷莫急，小…小的这就让索账房再去添两个新菜。”
说着推了一把抖若筛糠的账房先生，忙给他使眼色。
开玩笑，没看到地上那些个头领的惨状嘛，这尊爷要是吃不痛快，弄不好就得将他们也给顺带送下去陪大爷三爷。
“不急，你且上前来！”
索账房连滚带爬的刚要出门，却被那道人一声断喝打乱了脚步。
只见顾轩绕有趣味盯着他瞧了许久，猛的又提出个很无厘头的问题来：
“你姓索，是个账房先生？”
索账房四顾茫然，只得搓着手点了点头。
顾轩拨开几片沾了血水的肥肉，挑了块干净的送入口中，又夹起一筷子山笋。
“我且问你，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索账房操着十根干瘪泛青手指算了半晌也没能算个明白，豆大的冷汗逐渐从额头上滴落。
“连鸡兔同笼的方程都解不出来，还敢自称账房？”
顾轩说罢将筷子扔回盘子中后按剑而起，又说出一个让侍女山匪都觉更加无厘头的问题来:
“那‘山和尚’只是个傀儡吧，贫道倒是很好奇，你又不是修炼到化形的大妖，这身皮囊是怎么变化到如此与人相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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