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山州小霸王顾生辉第一次入宫过年。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经历过各种变态的毒打，依旧是天真浪漫嚣张无比的山州小霸王，对任何事情都还保留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同样地方，相似的场景。
顾生辉坐在轿撵之上，远远就看到了穿着女装的苏立洵，瞬间惊为天人，小小的少年心第一次跳动地这么快。
那个时候的顾生辉只是个被母亲宠坏的小孩,看到喜欢的东西，连喜爱之情都藏不住，立马跳下轿撵，拦住了苏立洵告白。
“然后呢？然后呢？”
苏立洵讲故事的时候，徐徐道来，甚至还会制造一些悬念,瞬间就勾起了苏玖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下去。
苏立洵轻轻抚摸着小人脖子上的红痕，指尖泄出些许内力。
苏玖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脖子那一块温温热热的，十分舒服。
“然后我就教了教他，男孩和女孩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苏立洵语气轻飘飘的。
小人更好奇了，“五哥哥，你是怎么教的呀？”
苏立洵垂眸，见小人脖子上的红痕消的差不多了，这才收回了内力，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渗人的森然，“哦，我只是带他去参观了一下太监们阉割的地方。”
然后从那以后，顾生辉但凡见到他就绕道走，让苏立洵少了很多乐趣。
苏立洵说完之后，小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了，苏立洵下意识低下头,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苏立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皮子一跳。
果然。
他听见小人的甜甜的小嗓音。
“五哥哥，你也能带玖儿去看看吗？”
“……”
**
小家伙是被五哥哥赶出来的。
黑衣男子见到苏玖完好无损地从竹屋里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尤其是当看到苏立洵神情如常的模样时,冷酷的表情都没能维持住。
“殿、殿下？”
苏立洵神情未变，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
却让黑衣男子遍体身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好将玖儿送出竹林。”
黑衣男子忙低下头应道：“是！”
小人一蹦一跳地来到景逸身边，十分自然地牵住他的手，不死心地扬起小脑袋，“五哥哥，你真的不带玖儿去看一看吗？”
苏立洵突然无比后悔刚刚给小家伙讲这个故事了，以至于小家伙竟然对那种地方念念不忘。
额角抽了抽，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憋出来的。
“不带。”
“好叭~”
苏玖失落地晃了晃小脑袋。
黑衣男子见两人聊的差不多了，适时开口。
“九公主，臣送您出去。”
苏玖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苏立洵。
苏立洵别开眼，装作没看见。
黑衣男子领着苏玖离开。
原来，竹林里有一条十分近的道路，从入口到竹屋，不用一刻钟就能到。
因此当听到苏玖说刚刚来时花了半个时辰的时候，黑衣男子的神情十分复杂。
“黑衣哥哥。”站在出口，苏玖停住了脚步,仰着脑袋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被苏玖看的有些莫名，且……十分不自在,下意识转移开视线。
“公主您请说。”
“黑衣哥哥，五哥哥经常会这样吗？”小人问过苏立洵这个问题，可只要她问，五哥哥就悄无声息地把话题转了过去。
这事他本不该说的，可听着小人的声音，又想起刚刚殿下出来时如常的神情，鬼使神差地就开了口。
“不是，殿下只是每年会发作一回，但是发作的时间有长短，今年……”黑衣男子看了眼苏玖，今年是最短的。
殿下发病的时候神志不清，甚至连自己都会伤害。
而他能做的，只是在殿下病发的时候守在门口，阻止任何的活物靠近屋子。
往年，他都做的很好，只有今年，出现了一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却创造了另外一个奇迹。
“九公主，殿下很喜欢您。”
苏玖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也很喜欢五哥哥。”
“所以，臣能请求公主一件事吗？”黑衣男子抬手抚上腰侧的佩剑，那里有两把，一把用来保护殿下，一把…用来杀了殿下。
他并非是陛下派到殿下身边的，而是受了小国师之命。
找到他的时候，小国师一并将两把佩剑交给了他，并说出了那些话。
而小国师的行为，是来自于大国师的授命。
如果殿下当真有一日发疯到神志不清时，他的使命，就是抽出下面的那把剑，亲手砍下殿下的头颅。
但是这么多年，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今看到了希望，他就想要去尝试一下。
苏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黑衣哥哥，你说。”
“公主能经常来看看殿下吗？殿下他…很喜欢和九公主在一起。”
黑衣男子跟在苏立洵身边多年，深知殿下就是个凉薄到极致的人，这世间之事能让在意的并不多，苏玖恰好就是那其中之一。
“好呀！我会经常来找五哥哥玩的。”
黑衣男子松了口气，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
“对了，黑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苏玖脑袋仰久了，有些酸痛，转身就要景逸抱。
两人几乎已经形成了默契一般，在小人刚转身想求抱抱的时候，景逸就已经蹲下身一把将小人抱起。
黑衣男子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苏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臣没有名字，公主唤臣夜就好。”
苏玖抱着景逸的脖颈，打了个哈欠，杏眸染上了几分湿润，点点头，“夜哥哥，玖儿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夜立马正色。
“公主，您请说。”
“就是……你能不能在竹林里做一下记号呀？”苏玖白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苦恼，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可用心在记了，可还是记不住，小脑瓜子现在还是嗡嗡。
夜没想到小人拜托的竟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愣了下，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五行八卦了。”
苏玖：……
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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