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许顾小跑着来到两个黑衣师兄面前，把荷包塞到他们手里。
其中一个黑衣师兄一脸屌样，就跟谁都欠他三十万一样，他旁边的另一位剑修长相阴柔，眼眶凹陷，一看就是一夜十三郎。
“肚子有点疼，想去小解，还望师兄通融一下。”
欠钱哥和十三郎分别掂了掂荷包。
啧，
就一点。
算了，
不计较这么多，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欠钱哥不耐烦地摆摆手：“有点眼力劲儿，快去快回，记得别走太远。”
许顾颔首，快速向左侧跑去。
他参与过攻打魔教的战斗，对苍梧峰的地形倒还熟悉。
其中各地埋藏的奇珍异宝，丹药法器他也都知道藏匿的地点。
印象中，
苍梧峰山腰，有一阁子，唤曰灵泉阁。
灵草丰盛，其间有一灵泉。
是炼丹的绝佳之地。
作为丹师，他之前来过这里。
泉水泉水底部，有一位丹师前辈遗留下来的紫纹鎏金炼丹炉。
文火避水，仍未熄灭。
泉水避火，灵水温热。
丹炉中混杂着各种灵草，许顾对其中的所有材料都记得很清。
这也是此地成为灵泉的原因。
不过奇怪的是，至今魔门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他打算借用灵泉之地，以及里面剩余的材料，炼制一枚丹药。
他知道不少丹方，
对他来说，
就跟记我的世界的合成表一样。
其中有一枚由玩家开发的简单的八品丹药，刚好可以躲避此次灾祸。
虽说他的品阶未入流，按理说炼制不了九品丹药，更别说八品了。
但泉底的炼丹炉，文火，灵水，以及炼丹炉中遗留的材料都是遗泽。
前人之功备矣。
他只需添加一味灵草，等候稍许，即可将丹药炼制成功。
熟悉地穿越一个个地点。
雾气逐渐弥漫。
复行数十步，
一道月牙泉映入眼睑。
水汽氤氲，烟云缭绕，朦胧如仙境。
袅袅轻烟中，似有佳人的身影婀娜。
当然，
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趁灵泉没人，他在灵田摘了一味炼制丹药的关键灵草——冰灵焰草。
而后，找了处合适的地方下潜。
温度渐渐升高，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但他此时无暇顾及。
灵泉，西南隅，
炼丹炉就在那里。
因为憋气太久。
许顾看到自己头上不断冒出气血-1的字样。
就是这儿！
奋力向前游去，消耗全部劲气，将灵草投入丹炉。
此时的气血值已经濒临为0。
他奋力从泉底冲出，溅起一阵水花。
然后，与一道清冷的眸子四目相对。
平淡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被陌生男人偷窥的尴尬与慌张。
任由溅起的水珠溅落在身上，由肩上滑落，于水中泛起一层一层涟漪。
许顾：……
寄！
圣女死的太早，没存在感。
他都忘了，灵泉阁原来的主人就是她了。
眼前的少女肤如凝脂，香肩微微裸露。
剩下的身体全部藏于水下，被烟云笼罩，什么都看不见。
硬了……
不是那个地方硬了。
是少女握剑的拳头硬了。
未等许顾反应过来，他看见江渡已然拿起长剑，抵住他的脖颈。
黑色的长发铺陈在水中。
她声音淡淡，语气冰冷：
“这位师弟，好看吗？”
好看……
呸……
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起码让我看一眼再死也行……
当然，
这话许顾不能说出口。
剑峰缓缓划过脖颈，几滴鲜血自其中流出。
滴落入泉中，像红色的墨汁，一息就已消匿。
少女又开口了：
“给你个说遗言的机会。”
怎么办？
他看过不少网文，什么《临死前，强吻了XX》，《临死前，表白了XX》。
然后女主就自我攻略了。
难道他也来个临死前，XX了圣女？
想桃子呢？
他没有玩家复活的能力，只有一条命。
就算圣女只是个反派小炮灰，但也是智力正常的近七品剑修。
这么做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想想以前作为休闲玩家时，听到的有关圣女的奇闻轶事。
一个人即使再透明，也绝对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财宝、剑法、亦或是……
亲人？
他寄……急中生智：
“我能帮你再见你妹妹一眼！”
少女怔了一下，长剑落入水中。
清澈的眼眸被溅起的水珠打湿，似乎有一幕幕记忆片段在上面闪过。
战火纷飞的村庄里，粉雕细琢的小姑娘在她面前，被铁骑踏碎。
她的心，
连带着她的妹妹，已经一起死了十多年了。
为了让她信任自己，许顾继续说道：
“误入此地，东西遗失湖底，叨扰圣女，多有冒犯。”
“我叫许顾，一名丹修，能炼制一种丹药，能让你再见你妹妹一眼，作为叨扰圣女的补偿。”
一阵沉默。
灵泉淼淼。
轻烟缕缕。
四目对视。
江渡终于开口了，不过这次没有拿起长剑。
似乎表示默许。
她把肩膀没入水中，躲过眼前男人的视线。
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
“所以，你到底看够了吗？”
“没……”许顾嘴瓢，马上就看到少女凛冽如刀的目光。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遗失在泉底的东西，还未找到。”
算算时间，炼丹炉里的避火丹应该已经炼制完成。
该把避火丹取出来了。
少女抬眸看了许顾一眼：“转过身去。”
许顾为了保命照做。
转过身后，出水的声音响起。
水流顺着肌肤，流入泉中。
潺潺汩汩。
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许顾背对江渡，自然欣赏不到身后春光。
但透过水面倒影，依稀可以看到曼妙曲线。
就是这个雾气遮挡视线，
好烦。
须臾，
长发少女一袭黑衣束身，更显得皮肤白皙。
她站在泉边。
头发未干，顺着垂下。
双手环抱，长剑负于胸前。
“你可以下去找了。”
许顾会意，看着自己的气血值已经回复满。
重新扎入水中。
有了上一次搜寻的路线。
这次寻找，也变得轻便许多。
在离丹炉五米之处，他堪堪停下。
因为再靠近一点，可能会被融化。
一阵轻烟自炉顶升腾。
蒸腾的水汽扩散。
两枚红色的丹药顺着丹炉口滑落，缓缓下沉。
【你已成功炼制八品丹药“避火丹”，获得经验2000点】
【首次炼制丹药，职业功能开启】
【丹师（解锁中，解锁进度20％）】
【剑修（未解锁）】
【武夫（未解锁）】
【梦师（未解锁）】
【棋士（未解锁）】
【……】
没有顾及淡蓝色的游戏面板。
在拿到丹药后，许顾快速上浮。
清冷的少女依旧站在泉边：
“暂且留你一命，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许顾颔首。
将避火丹吞下后，快速离开灵泉阁。
【你服用了八品避火丹，两个时辰内抵抗低品阶火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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