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联盟，一如朱路所预想的。
联盟最关心的东西，是他们用来渗透控制歌者文明进攻军的程序。
至于有关于他们立功的奖励，则暂时未提。
按照朱路猜测，联盟关于给地球人的奖励，应该是看地球人的表现来决定的吧。
表现好点，那给的奖励就好点。
要是表现不好，估计奖励也不会好到哪去。
按照一开始商量好的计划，朱路直接把陈清风的意识程序交了上去，表示是女娲号不久前刚完成了意识上传技术的突破，将一些人员的意识上传转变为了程序，然后又利用搭配的潜入装置，将其分散发往了歌者文明进攻军的各艘舰队主舰中，慢慢渗透占据了歌者文明进攻军的舰队。
联盟方面的调查代表对此也存有质疑：
“意识上传技术，据联盟所知，歌者文明很早就已经掌握，并且他们也有以数据形式存在的族人，为什么你们刚刚在此技术方面取得突破，却能骗过歌者文明？”
朱路也表示不知道：
“可能是歌者文明一方的技术存在某些短板吧，我们对他们掌握的技术只能了解一个大概，并不能全面尽知，也许是我们取得突破的方面，恰好对应着他们的短板，才能对他们取得针对效果。”
老实说，电子族在电子技术方面会强于歌者文明这一点，也着实让朱路难以理解。
电子族的文明发展了多长时间，无法详细得知。
因为电子族当初在琥珀网络中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星球的时间流逝，也只能根据当初琥珀网络和弘球大气层外的废弃卫星，来判断琥珀网络建立的时间和那些卫星废弃的时间，进而推断电子族文明从何时开始发展。
当初弘球外的那些卫星荒废时间大约在三千年到四千年之间，和琥珀网络形成的时间则有四千年左右。
这么推算下来，电子族的文明应该也就只比地球人领先发展了几千年，最多不超过一万年。
这么短的时间里，电子族就能发展出比歌者文明几亿年还厉害的电子技术？
虽说不同文明因天然条件不同，先进程度不能单纯以时间来判断。
比如美洲和澳洲土着发展几千年，连亚欧大陆冷兵器时代发展几百年的时间都比不上，还有默希族人，停留在部落时代都数百万年了。
可电子族仅比地球人领先几千年的发展时间，就超过歌者文明几亿年了，这未免就有些太离谱了吧？
得是出现了什么样的技术爆炸，才能让电子族发展这么离谱？
调查代表没有过多询问，算是接受了朱路提出的理由。
站在联盟的高度上来看，也明白，不同的文明之间因为天然条件的不同，其发展必然是存在短板的。
正因如此，联盟才一贯坚持着维持“文明多样性”，唯有不同的文明相互碰撞，互相之间的缺陷才会显露、磨平。
地球人会有某一方面的技术超过歌者文明，这也未必是不能接受的事。
现在联盟知道了控制歌者文明舰队的程序并不单单只是程序，而是生命，朱路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告一下安施族的状。
可是在此之前，陈清风就多次对他说过，不要再提这件事。
他想了想，最终没向调查代表提起。
调查代表也暂时没有其他需要问他的问题了，带着陈清风的意识数据便离开。
至于给地球人发放奖励的事，这个调查代表没提，本来这事也不归他管。
调查代表带着陈清风的意识数据离开后，秦始皇的声音在朱路耳机中响起：
“我已将此次归来的遗留电子族人都驱使到盘古号中去了。
朱路，以后没事千万不要和盘古号进行有线连接，来往于盘古号和女娲号直接的工作飞船，也必须加大检测力度。”
听对方这番话，像是在提防着自己的同族人似的。
以秦始皇为首的电子族人，现在对陈清风那一群遗留电子族确实都已经产生了隔阂，称呼对方都刻意声明是“遗留电子族”，仿佛双方已经不在是同一个文明的人一样。
朱路疑惑询问：
“为什么？”
“我能察觉到，遗留电子族从歌者文明中回来之后，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与我们这些传统电子族之间，多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隔阂，也许确实如同你们地球人曾经的黑暗战役一样，大家因为自己所处环境的不同，思想都已经异化了吧。
而且，我感觉，他们还隐隐有些想越俎代庖的念头。”
朱路愣了愣，无语问秦始皇：
“你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你担心你的地位受到遗留电子族人影响？”
“确实有这个成分，但他们也确实都变得不太正常了，你不能因为我存有私心就怀疑我的动机吧？
况且，两件事本来就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正因为他们变得不正常了，所有才有机会动摇我的位置。”
“你不是电子族当中的最高意志么？为什么遗留电子族可以动摇你的位置？”
“所谓的最高意志，只是因为我可以主导电子世界中的环境构成。
这么说吧，你应该打过电子游戏。
我就相当于是在电子游戏中建造游戏地图的那个人，给我的其他族人制造不同的环境，而因为我可以随意改变电子世界的环境，可以任意靠近或远离任何电子族人的意识程序，所以没人能撼动我的地位。
可是那些从歌者文明回归的遗留电子族人，我发现我根本再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电子环境，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再对他们进行管理了。
能将他们赶到盘古号中，纯粹都是仰仗着我们这些传统电子族人的数量优势。
可是我渐渐觉察到，有一些与遗留电子族人接触过的电子族人，意识程序中似乎也开始出现了异化的征兆。
仿佛那些遗留电子族的程序中携带着病毒一样。”
朱路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老实说，看到你们内部出现了矛盾，我总有一种负罪感。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我突然下令断开与歌者文明舰队的连接，也不会将你们那些族人遗留在歌者文明当中，现在你们也就不会出现这种矛盾了。”
秦始皇也怅然的安慰他：
“这事并非只有你的责任，当初也是我要安排他们进入歌者文明舰队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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