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温德在旁边大力鼓掌“谁能说威士忌不香？”
吉姆冷哼了一声“哼，到挺会狡辩，我说不过你。
“那就当你卖的是酒吧。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这位客户闻一闻你‘酒’的味道呢？”
阿豪有点疑惑不定的看着他，这样就糊弄过去了？
似乎是看出了阿豪的疑惑，吉姆骄傲的说道：“其实我不在乎你在这里是不是在卖香水，我只关心你的香水有没有我的好闻。”
他身后的约翰听到这句话，瞬间露出了极度焦急的表情。
“不行，他在广场上卖香水已经是违反规定了，我们只需要把他赶走就好了！”
“可我卖的真是酒，之前还有不少客人都喝过呢。”阿豪实话实说道。
吉姆沉下脸来，回头对约翰说道：“好了，我已经证实了，这家店卖的只是酒而已，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吉姆这样说，约翰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他陷入了不想走，又不敢留的尴尬境地。
他倒退了几步，却又没完全离开。
吉姆也没管他，回身对阿豪挑了挑眉。
阿豪能闻到他的身上传来坦坦荡荡的气味。
见到吉姆露出了他的诚意，阿豪也不是个变扭的人，转身就从柜台上拿下了一瓶橘色的香水。
他有点明白过来了，吉姆应该是一个自傲的人。
他不像约翰一样想要用权势争斗些什么，他只想证明他的香水才是最厉害的。
面对这样的人，事情就简单多了。
“温德，把杯子给我。”
温德麻溜的将一个子弹杯从台板上滑了过来。
阿豪一把接过，用牙齿咬下香水瓶的喷头，倒了小半杯液体。
吉姆见状，倒是露出了实打实的疑惑：“你卖的真是酒？”
“是啊，橘子利口酒，叫做赤霞橘光，你要来一口吗？”阿豪笑着拈起了小小的子弹杯，递到了吉姆面前。
吉姆迟疑着接过，凑近着闻了闻杯口。
鲜甜清爽的感觉喷涌而出，他感觉杯子中正有橘子汁飞溅而出。
鲜橙的味道如同晨风般扑面而来。
闻到味道的瞬间，他立马断定，这肯定是香水。
如此自然的芳香，如此高级的感官体验。他可不相信，什么酒能有这种味道。
“不错的味道，起码前调还可以。”
他看似不经意的夸赞道。
实际他的心中，早已如同火山沸腾般翻涌。
有一点令他相当难以置信：如此高还原度的气味，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不是没有做过柑橘调的香水，实际上，他的调香生涯里，有一半都被橘子的味道萦绕着。
但和眼前的这杯橙色液体比起来，他的橘子香水，就像一个干瘪瘪的皱巴妇人。
他不相信调香技艺会带来这样的差距，一定是原料上有差距！
“你用的是哪里的原料？”
一个没忍不住了，他直接问了出来。面子什么的，算了，不重要。
成为祖娜娜首席调香师后，他也用过优秀的橘子香精。
但它们都没有这么清爽的味道，反而有股干巴巴的陈皮味。
他做梦都想用如此新鲜的柑橘味来调和一瓶香水。
“哦，就是用我自己榨的橘子汁做的呀。”阿豪非常诚恳的说道。
“哼，橘子汁？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不用找这种借口糊弄我。”
吉姆继续低头嗅闻了下去。
纯粹。
这是他对这款香水的评价，一个极高的评价。
它的香味并没有在前调之后消退，在中后调也维持住了同样的高水平。
在柑橘调香水里，这是极为难得的。
纯粹清新透亮的橙香，就像是没有人造痕迹的宝玉。
他感叹着说道：“我承认，这确实是很优秀的香水。这款香水，足够挤入阿加迪柑橘调香水的前几名了。我从未想过，能有人以人类之躯，还原出如此逼真，堪比大自然造物的气味。”
阿豪却摇了摇头：“还原气味，也许是很多人的追求吧，但我却不只是想这样做。”
“哦？说说看。”不知不觉间，吉姆的骄傲逐渐消退了。
在闻到这瓶香水后，他已经把阿豪视作和他同一水平的劲敌了。
“你为什么光闻，不尝一下呢？喝了它，你就能知道它真正的意义。”
吉姆难以置信的举起了杯子：“你疯了？你真把它当酒了？”
阿豪凑了过去，贴近了他的耳边“赌上我调香师的尊严，我保证它能喝。”
他不想把调香师说的太大声，被约翰听到，就显得他刚才的狡辩就毫无意义了。
至于吉姆，他连前调这种香水术语都说出来了，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
听着阿豪在耳边的细语，吉姆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感觉有一阵电流刺过耳垂。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相信你这一次。”
他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橙色液体。
瞬间，甜、苦、辛辣三种感觉在他的味蕾上炸开。
浓烈的香味让他感到有点眩晕。
“哈~！”
他不禁哈了一口气。
这口气似乎都变成橙色了。
不对，不是气变成了橙色，是世界变成了橙色！
橙色的激流喷涌而来，他不禁闭上了双眼，激流如清泉般灌入了他的身体。
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捕捉到新鲜的橙子香味。
香味好像化成了绸缎，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除了弥漫的气味，四周还飘扬着细小而微弱的笑声。
笑声？
他睁开双眼转头望去，却看到一群长着细黑色手脚的橘子在他身边打闹。
旁边还有不少橘子正鼓弄着各式乐器，演奏着一首欢快的圆舞曲。
恰好一个橘子跳入橙色的湖中，激起的浪头又溅了他一脸。
他不禁舔了下嘴唇，酸甜的橘子果汁味。
原来如此。
它是一首烈日炎炎下的橘子奏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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