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半夏沉思了一会，随即开口回应：“像他这种长年发泄心中负面情绪的方式方法，不可能说停止就停止，一定是找到了新的替代品。”
米楠看着他，惊讶道：“你跟方木猜想的一样，他怀疑新的替代品就是那个失踪的李一。”
这么说倒也合理，毕竟方木那个糟老头子跟他说过，江亚曾经向他承认李一失踪的那个晚上他也在场。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了李一，还把他的尸体当成战利品收藏了起来。
就当他们还想接着聊的时候，方木走了出来。
看着满脸疲惫的他，李半夏好心劝导道：“老方，这里我在这里就好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重头戏等着你。”
“还有，要是廖亚凡那个小辣椒醒来看到你胡子拉碴的模样，少不了一顿数落。”
方木虽然知道是为了他好，可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目前找到李一的尸体更加重要，只要找到了他，我们也就有了江亚谋杀的罪证！”
见他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李半夏只能作罢。
可方木也没有放过他这个免费且好用的廉价劳动力，就一个加量的方便面将他打发，拉着他回到警局接着分析桉情。
看到招待他的是这些玩意，李半夏显得很是无语。
方木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厚道，便在一旁赔礼道歉：“今天就委屈你了，你放心，只要桉子破了保证请你吃大餐。”
听罢，李半夏不由在心中暗自吐槽：“合着桉子破不了你就不请了呗？！”
不过念在他还有个廖亚凡要养活，就大方的原谅了他这个坑货。
而方木见他进入了战斗状态，便开始说着他的一些猜想：“李一的尸体肯定是被江亚藏了起来，这点是母庸置疑的，我敢肯定他就藏在市区内，一个秘密的地下室，就在鱼店不远的地方。”
对于这点，李半夏有些不同的看法：“我觉得他肯定把地下室建在鱼店的下面，这样能减少很多暴露的风险。”
闻言，米楠摇了摇头否定道：“之前二宝受伤后，我跟方木去过江亚的家，将那里查看了一番，没有任何的发现。”
说到这，方木拍了一下脑门，连忙说道：“你去找医院找江亚的老婆，问问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江亚的老婆？魏巍？她不是成了植物人吗？”
“植物人？”
方木不由轻笑了一声，缓缓解释：“我第一次见魏巍时，就知道她是假装成植物人。”
“当时我跟江亚在说话，她听到江亚的声音手指会不自觉的抽搐，那是人在恐惧时下意识的反应，而人只有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才会感到恐惧。”
见米楠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一旁的李半夏轻笑道：“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容易，既然她恐惧的源头是江亚，那么你就将江亚即将获刑的事情跟她说，保证立竿见影。”
米楠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随后就立马出发去医院找魏巍，想试试这个办法。
果不其然，她赶到医院后，在魏巍的耳边说了江亚将有可能被判三年到十年的时，她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长时间没有说话，语言功能有些退化，而身体的肌肉功能虽然有江亚经常替她按摩，可避免不了有些萎缩，暂时无法录口供。
在得知这件事后，方木不免有些失望，感慨道：“还是只能在江亚身上下功夫了……”
江亚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如果这次不能让他开口，等过几年出来，他将更加难对付。
可问题的难点就在这，哪怕是关十年，跟死刑相比，相信只要不是一心求死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看着他又变成颓废大叔的模样，李半夏分析道：“像江亚这种杀了这么多人，每次还能那么冷静的清理现场，一般的手段估计很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不过，他也不是真就如同铜墙铁壁般难以攻破。”
“他目睹过母亲上吊自杀，父亲对他施暴，从小就是在充满暴力的环境中长大，这些噩梦，激发了他对正义的渴望，也将正义扭曲。”
“同时，他需要爱，也渴望爱。”
“当他杀了李一后，无意中以城市之光之名被当成了英雄，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的荣耀，从未感受到过自己原来如此重要，他是被需要的，他是有价值的。”
“没有被爱温暖过的人，在暴力中只能滋生暴力。”
“这种感觉让本就心理不健全的他上了瘾，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不愿放手。”
“那么多年，他的人生只有黑暗，城市之光照亮了他的人生，让他看到了他一直想要拥有却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他要继续，也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说了一大堆后，李半夏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所以我们真的要攻破江亚的心理防线，就要从他最重视的东西下手。”
“他那么渴望成为照亮整座城市的光，那么我们就把光给摁熄灭，相信他在看到城市之光被抓捕后人们不再相信他时，他应该会崩溃。”
“当然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室也不能放过，还是要尽早的申请搜查令将它给找出来。”
方木静静的听着，直到李半夏将他的想法全部说完后，才轻笑着打趣：“幸好你是当警察，如果不是，怕是比城市之光还有darker更加难对付的角色。”
“我还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李半夏不由翻了个白眼，直接回怼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让你找到我。”
“那感情好，要是你犯下几单大桉子被我抓到那就更好了，这样我顶替赵馨诚支队长位置怕是指日可待了。”
“去你的吧……”
见暂时没他事情了，李半夏伸了一个懒腰开口道：“大致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医院那边。”
“你也知道廖亚凡那个小辣椒，看似火药桶的性格实则怂的要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醒来身边没有个熟悉的人，怕是会很害怕。”
方木也知道廖亚凡的心理问题，就没有再阻止李半夏的离开。
毕竟人家都帮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们还拿不下江亚，是不是显得太没用了些。
而李半夏正准备离开时，忍不住转过身开口道：“对了，如果这样还拿不下江亚的话，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种硬骨头。”
“放心吧。”
方木轻笑道：“如果真的攻克不下他，一定会让你这个职场新丁试试的。”
得到他的保证，李半夏才放心的离开。
有技能在，这世上就没有他攻克不了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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