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钱？还要一万两？”
马钱逸原本想驳斥褚西前面他癖好龙阳的话来着，结果一听到这个，立马惊得跳脚：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本少爷看起来不聪明？”
褚西呵呵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没说，但你这么想了！”马钱逸抓住话柄，就准备上纲上线。
褚西赶紧认错，表示自己不过开个玩笑，让千万不要紧张。
马钱逸横褚西一眼，十分怀疑探着脑袋往里看，然后指着卜平：
“不是为了玩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
一边问，马钱逸拉开人就直接往房里去，“都捆上了，你还敢说没有问题？”
褚西大杨互望一眼，各有担忧地紧步跟入房内。
不待褚西想好说辞解释，卜平一眼认出马钱逸，整个身子都变得紧绷：
“二……二公子！您……您怎么……”
“本少爷怎么出现在这儿？还跟他们混在一起？”
看卜平视线在自己和褚西他们的身上来回瞟，马钱逸笑声朗朗，
“这是本少爷的私邸，不出现在这儿，出现在哪里？
至于他们，本少爷想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想帮谁就帮谁，还用得着跟你汇报？”
“当……当然不是……奴才岂敢……”
即便被绑得严严实实，这时候，卜平还是没忘了同马钱逸颔首赔罪。
看其态度卑微，马钱逸脸上闪过不耐，
这种卑躬屈膝的，他从来都没有兴趣多关注一眼。
倒是那种专门跟他对着干，且不屈不挠的，能得他几分青睐。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讲讲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让这小贼不惜得罪本少爷，也要将你打晕了带走！”
没想到看起来从不肯动脑子的人，稍微一问，就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褚西脸上闪过紧张。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除非直接能确认，这人或者是他爹马太尉，与军饷失窃的案子没有关系，
否则他们可能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正想时，卜平明显也被马钱逸的话吓到，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马钱逸见他二人神色都有不对，卜平甚至直接将脸偏在一边不敢直视褚西，
像极了被戳穿私情的娇羞女娥，不由更多几分确信。
“看来，宫里的那些传闻果然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褚西大杨侧目，卜平似乎害怕被抖搂出些什么秘密，面色更加惶惶。
马钱逸咂咂嘴，乜了褚西一眼，心说这你还用问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马钱逸的眼神，褚西没懂起，卜平却是一清二楚。
他们虽然已经被阉割，但到底还是男人，很多时候，也会有一些特别的需求。
尤其因为阉人的身份，皇帝与妃嫔们鱼水相欢的时候，常不避讳，总让他们生出更多渴望。
所以常有太监与宫女结成菜户的现象发生。
还有不少妃嫔，因为得不到皇帝的宠幸，找到他们太监解决问题。
甚至听说，连皇上本人，都曾……
回忆起那些事情，卜平头上渗出密汗，虽然那在宫中，早已屡见不鲜。
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也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到底是明令禁止的事，尤其现在说这个的，还是太尉之子，而对象则是前御史大夫家里的少爷……
若被太尉大人知道，然后捅到皇上那里闹得满朝皆知，
别人会不会被处死不清楚，但他卜平，肯定是没得活了……
这可比被人灭口，来得痛苦可怕一万倍。
一念及此，卜平舌头都开始打结，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清楚。
见状，马钱逸眼中的厌恶更甚，身上全是鸡皮疙瘩。
似乎再看不下去，搓着胳膊就要出门。
褚西身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些腌臢破事，
更不关心马钱逸那么夸张的反应到底是个什么含义，看他主动离开，心里不自主松了一大口气。
“大杨哥，马二少爷累了，你赶紧送他回去休息！”
大杨听命，点点头，很快就带了门出去。
当屋里再只剩下褚西与卜平两人，他不再拐弯抹角，“苏元是什么人？”
卜平还没有从方才的惶恐中平复镇定，猛地听到“苏元”二字，面上的表情更加失控。
“苏元？什么苏元？咱家不认识！”
“那就奇了怪了，你不认得她，但她似乎对你恨之入骨啊！
还一再地叮嘱我七日内务必把你杀死！”对于卜平的极力否认，褚西没有在意。
他将盘在椅子上的腿放下，然后悬在空中一甩一甩。
接着一改先前的态度，用最人畜无害的语气，说出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虽然我与公公你无仇无怨，但她拿我们兄妹的性命要挟，我这也是没得选择！
还望公公不要怨怪，要报仇，一定记得直接去找那姓苏的！”
说完，褚西顿了顿，然后尽数敛下愧疚，“你说，我该给你个什么样的死法好呢？
若不然，同太医丞柳大人一样，给你喂俩和了断肠草的韭菜包子怎么样？”
“你……你别乱来……”
“乱来？这怎么能是乱来呢？！
你们与柳大人同在一条船上，现在他死了，你与尚书大人，不该聊表心意去黄泉相陪？”
“什么柳大人，尚书大人，咱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卜平已经无法再保持镇定，只能一个劲儿地矢口否认。
“还不承认？马二少爷说，他曾在这个月初一，看你同他们俩鬼鬼祟祟地走在一起，
之后两日，军饷就失了窃，而你还正好去过七岭山……
尤其，那苏元二人，在柳大人死后，还在其相好，也就是白主事的院里出现，
并将她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在找什么东西；
之后更是威胁我让杀了你！
这其中的关系，已经足够明显，用不着我再细说了吧！
当然，如果你非要装傻充愣，我也没奈何！
只不过廷尉寺的人已经开始大力调查高公公了，要查出真相，不过时间早晚的事。
你身为他的随行太监，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尤其左监大人那边，现在可是一心扑在这件案子上，
只要我将方才的分析逐一细说，你觉得你还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而且你想过没有，你越是缄口如瓶，那些想要杀了你的人，就越能够高枕无忧！
真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必要为他们隐瞒？！
还是说，你，或者你们，其实有绝对的把握，在这种局面之下还能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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