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周围没有变异生物和赐予者那帮邪教徒的身影，所以碎碎直接从其中一个缺口开了出去，张土德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心想道：
“这得要多少炸药才能把城墙炸成这样，那些变异野兽应该就是从缺口进来的，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直到完全看不到矿守市的城墙，张土德才看向其他地方，车子驾驶在灰烬联盟花费数年时间修建的公路上，公路两侧杂草丛生，快到成年人的腰部。
杂草丛里时不时里会还有什么东西跑过，虽然沃土公司以前会定期会派人出来修剪这些阻碍视线的杂草，但总是没过多久它们就会重新长出来。
张土德看着远处的几座大楼，这是旧时代幸存下来的建筑物，也许再过几十年它们也会彻底消失掉。
这并不是张土德第一次出城了，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城外的矿场当矿工，但因为矿场出了一些事情，他只当了不到半年的矿工就回家了。
不管是出来还是回去的时候张土德都没能好好看看这城外的风景，现在看来，这城外的风景确实有一种特别的美感，虽然这其中可能潜伏着某种危险。
这时旁边开车的碎碎突然开口问道：
“土德，救出你爸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张土德想了想，看着公路上的一个指示牌回答道：
“等把我的爸妈救出来后，我想带着他们去远离沃土公司的城市换个身份生活。
如果能在另一边世界学习到在这里也能用的神通，我会用它赚一大笔钱，让我爸妈都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张土德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接着说道:
“再之后我会静静等死吧，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我就算没死在沃土公司和异世界那些诡异的东西手里，我的身体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吧。
别光说我了，你有什么打算呢？以人类的身份继续生活吗？”
碎碎看着前面的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土德，你恨沃土公司吗？”
张土德一想到自己父母的处境，握紧了拳头：
“恨，不管是他们对我做的事还是囚禁我父母，我没有不恨他们的理由，我和我父母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只是因为我得了个精神病，他们就拿我做实验，如果只是让我死也没关系，为什么还要把我父母卷进来？”
“我也恨，在我得到了这具心素身体后就对沃土公司后充满了恨意，这是心素的恨意，它在影响着我，虽然医院的实验人员在实验品出逃的时候都被杀死了，但启动这项实验计划的负责人们还在，我想找到他们，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张土德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那是曾经人肉灵芝待的位置，然后对着碎碎说道：
“如果我在那边学到了神通，并且等我安顿好父母后，就让我去帮你吧，反正我也没多久时间可活，就算死了也是让我死得有价值一些。”
“不，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
碎碎突然踩住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土德:
“我想去找那些实验的负责人不光是因为心素身体的仇恨影响了我，我还想从他们那里得到让你身体恢复成正常人和延长你寿命的方法。
我不想让你死，就像在地下室的时候你不想让我被心素吞噬一样。”
张土德看到少女原本漆黑且没有感情的双眼出现了某种情绪，这让他不敢和碎碎对视，但碎碎的触手把他的头按了过来，几乎快贴到了碎碎的脸上:
“张土德，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活下去，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父母和我。”
“嗯。”张土德感觉到脸有些发烫，这是一种很奇妙且美好的感觉，他不知道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孩童时候听鹅爷讲那些小说里的女主时候。
年纪稍大一些后，他的生活就只有干不完的体力活，每天工作结束以后，累得什么都不想做，自然没法再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而进了精神病院后呢？虽然他失去了在医院的大部分记忆，但以他实验品的处境，想必也是不会有这种的感觉的吧。
碎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这让张土德回过来神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张土德这才从车镜里看到他的脸跟个红苹果一样，等到稍微冷静一些后，张土德开口说道:
“既然关系到我自己的性命，那我更要去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碎碎打断了：
“行，不过以后的事还远着呢，先一步一步来吧。
对了，心素的记忆里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你想听听吗？”
“讲讲吧。”
在碎碎的讲述中，张土德知道了心素的身份，心素名叫叶丽，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是一名刚上大学的学生。
虽然和张土德一样，叶丽也进过精神病院，但不同的是叶丽是因为心素的能力而被当成精神病，两人的处境也不同，张土德是被当做实验品，而叶丽的医生都是真心想要她恢复健康的。
这或许是因为两边的世界不同的原因，叶丽那边虽然也有核武器，但并未发生摧毁整个文明的核大战，人们的生活过得更好，普通人的性命也不会像蝼蚁一样被人随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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