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气丹炼制所需的丹草极少，炼制步骤也相对简单，对于丹火的需求也并不高，可谓是最易炼制的凡丹之一。
可是牧尘毕竟是第一次炼丹，纵使他对整个炼丹过程再了解，可当真正自己炼制之时，才明白什么叫知易行难，整个炼制过程不断出现各种纰漏，比如丹火的掌握十分生涩、丹草的药力提炼速度太慢、投入丹草的时机不够及时。
这每一个纰漏都可能导致丹药最终的品质低下，甚至药性完全反转，炼成一炉废丹、毒丹。
牧尘对于每一个纰漏都有所察觉，心情一步步跌至低谷，以至于后面几个步骤，他做的有些畏首畏尾，原本应当青白如玉的丹胚，硬生生被他炼化成灰黄色。
“完了，这次炼丹肯定要失败了。”
就在这时，牧尘随手投入丹炉之中的两枚雪芝果蒸腾起一层白烟，这是丹方之中不曾记载的情况，他暗自疑惑时，忽然想起来这雪芝果他忘了去核。
依照丹方记载，这雪芝果的核有微毒，药性巨寒，一定要去掉才行，去核的这一步以前都是师父亲自来做，他这一次竟然给忘了。
“这下彻底完了。”
牧尘关注着丹炉中蒸腾的白烟，心中有些绝望，可是过了约莫半刻钟，白烟消散，丹炉之中绽放出一蓬三色霞光。
“怎么回事？”
牧尘从丹炉的阴阳天窗处望向炉内，就见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胚悬在丹炉中央，丹胚质地如玉，竟然比丹方中记载的还要好许多。
牧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带着疑惑继续分割丹胚，将其一分为十，待炉内温度冷却后，投入早就准备好的十朵星辰花。
星辰花飞入丹炉，分别包裹住一枚丹胚，炉内虽然看似冷却，实际上温度依旧极高，星辰花包裹住丹胚之后迅速烧成灰烬，在丹胚之上留下一层星辰花的花瓣印记。
至此丹成，只待出炉。
望着丹炉中飘浮的十枚品相极佳的聚气丹，牧尘感觉有点不太真实，他刚才明明看见丹胚灰黄，完全是废丹的模样，怎么忽然间就给炼成了？而且品相还好的有些过分。
“该不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实际上会不会有毒？”
牧尘有些纠结，最后一咬牙还是将丹炉开启，拿金勺将炉中的丹药取了出来。
随着丹炉一开，一股馨香扑鼻而来，牧尘从未闻到过如此浓郁的丹香，不由使劲吸了一口，这一口丹香入腹，牧尘只觉得百窍齐开，周身毛孔全部张开，气血涌动速度远超平常。
“这只是闻了一下丹香，竟已经有如此神效，这炉聚气丹到底是什么品质？”
牧尘捻起一枚聚气丹，仔细查看，丹体周围自然形成一层淡淡的雾气，吹开雾气后，一层色泽饱满的三色丹蕴闪烁毫光，依照牧尘所学，这竟是一枚一品凡丹。
丹药分为凡、玄、灵、仙、神五阶，每一阶又分一至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
牧尘第一次炼丹，还是在纰漏百出的情况下，竟然炼制出一炉一品聚气丹，这事情就算是牧尘亲身经历，依然觉得十分荒唐。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丹药许是看着好看，实际效果还未可知。”
牧尘纠结片刻，决定以身试药，为了防止被这枚聚气丹给毒死，他将聚气丹碾碎，取出不足百一的碎丹送入口中。
聚气丹一入口，一股精纯的药力立刻在口中释放，药力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所到之处药力温热，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源源不断的药力在腹部释放，牧尘马上盘坐下来，运行心法来炼化药力。
随着一个大周天结束，牧尘惊喜的睁开双眼，这聚气丹的效果极佳，不仅药性温和，而且药力精纯至极，几乎没有发现杂质和丹毒。
这……这聚气丹竟然真的是一品凡丹！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巧合还是我运气好？又或者是……因果之力？”
牧尘将目光落在右手掌心，因果道轮缓缓浮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因果道轮到底有多强大。
……
之后的八天时间，牧尘一遍遍验证因果之力的效果，越是验证，他越是深刻感受到因果之力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也切身体会到什么是言灵法印，什么是因果之力。
以他如今的理解，当一件事情有可能发生时，因果之力可以极大的提升其发生的概率。
就像这几次炼制丹药时，若没有因果之力的介入，他仅有微乎其微的概率能够炼成聚气丹，但是随着因果之力的介入，各种阴差阳错的小概率事件不断出现，最终导致他炼制出几乎不可能炼成的极品聚气丹。
当然，因果之力也不是凭空出现，他原来的三缕因果之力早就消耗殆尽，他是将须弥戒中的五十一枚上品灵石喂给因果道轮，这才获得了五十一缕因果之力。
另外他还发现了因果之力的消耗并非每次都是一缕因果之力，既可以消耗千分之一缕因果之力来驱动体内真气掀开百斤重的炉盖，也可以消耗三缕因果之力炼制出‘丹变’的养神丹。
牧尘收起刚刚炼成的这炉七品玄阶的养神丹，心中正缅怀师父之时，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师父这小院有阵法护佑，其中还有隔音法阵，能传到这炼丹室的嘈杂声音，外面怕已经掀开了锅。
“发生什么事了？”
牧尘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走出炼丹室，外面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
“出来，你个外门弟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连秦师兄来了都敢关门不见！”
“快开门，再晚一些，非把你这院子给砸了。”
听到这里，牧尘心里咯噔一下，这外面几人口中的秦师兄他当然认识，毕竟这可是灵华宗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灵华宗大长老的长孙，行事向来嚣张跋扈，经常纠集一众趋炎附势的走狗欺压弱小。
之前牧尘有师父照料，加上他深居简出，行事低调，虽然经常听闻他们的恶名，倒也没受过他们的欺负。
如今他们忽然找上门来，能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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