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将下面的人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继续扬高音调道：“各位叔伯婶娘，我得将丑话说在前面。”
“第一，咱们村是贫困村，种出来的粮食产量低，路都没修好，想要做鸡毛换糖的活，全靠大家伙赚辛苦钱，只要你们不嫌累，家里人也可以做。”
“第二，我们老陈家的奶糖可以免费让你们领取，作为拿去换鸡鸭毛的本钱，但要是谁领取了，拿来自家吃用，也没关系，可以按市场价补奶糖钱给我们家就行，一斤糖三块钱。”
底下的三伯一听，率先质问，“那我们拿回来的鸡鸭毛，你真的按五斤给一块，我能多收，你也给现钱？”
陈凡笑盈盈的拍着胸脯，掷地有声道：“给现钱，绝不拖欠。”
陈昌民看乡亲们又看向自己，也学着儿子的样，拍胸脯给他们保证绝不拖欠酬劳。
就这样，都不用陈凡再去找人做思想工作，村里的老少几乎一半人都去走街串巷收鸡鸭毛。
他们是同村的，每次出去都提前商量好去那个村，避免几人去一个村，收不到多少。
收加鸡鸭毛的量上来，接下来的两天，陈凡直接让老爸留在家，跟老妈和妹妹一起，只管在家将鸡鸭毛，鹅毛分类清洗。
到了要跟制作羽绒被的作坊老板约定的时间，陈雪拉住陈凡，悄声说道：“哥，最近村里的人收回来的鸡鸭毛太多，咱们支付的钱只剩下五块了，今天晚上的钱都要付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陈凡下巴指了指外面的几个麻袋，云淡风轻道：“放心，今天我就去镇上，把这些都换做钱，不操心啊。”
说着用手抚平她的眉头，轻飘飘的哄着，“瞧你皱眉的样子，都快成小老太太咯，放轻松些，一切都有你哥在。”
陈雪拉住他，依旧担忧的问道：“哥，你确定这么多能一次性卖掉？”
轻轻拍着她的手，陈凡一脸稳操胜券的神情，“放心，我提前跟两个作坊的老板都商量好了，不信给你看合约。”
为了让她真的放心，还特意将跟林老板签的合约递给她看，耐心解释道：“你看我跟林老板的合约，咱们过年前做出来的羽绒被能卖三十块钱一床，可他给的成本价只有两块，只要量能做起来，我们是能大赚一把的。”
陈雪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忧心忡忡的开口，“哥，你把这个填充物的方子让给他，以后他就可以自己做，不愿意给咱们这个低价了，等于是白送他钱财，你......”
陈凡在她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一个脑瓜蹦，轻笑道：“傻丫头，你哥我那天去的时候，林老板已经在研究我的填充物，就算我不告诉他，凭借他做棉被多年的经验阅历，迟早能识破这里面的东西。”
“做生意不是要把生意做死，有钱一起赚才能长远，更何况，你哥有先见之明，跟他签下的合约明确约定，以后他的进货要找我的，咱们还有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听着自己哥哥侃侃而谈，陈雪的眼睛冒出亮晶晶的光芒，小迷妹的眼神欢呼。
“我哥真厉害，你太棒了。”
有了陈家村的人加入，收鸡鸭毛的量是大幅增加。
于是陈凡他们一家，每天都忙着分类，然后每天都去镇上送货，完了再从制作羽绒布的林老板处，将被子运到热闹处摆摊。
一来二去，不过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他们家都忙得昏天黑地。
同时，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因为陈雪每天记账都会报一下入账金额给他们听。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陈凡今天身上揣着一千块钱，因为他心底有数，自己这段时间总共朝林老板那制作了大概三百床被子，今天得按照约定去结账，顺便告诉他填充物的秘方。
提前将写好的方子一并装好，陈凡走出房间，乐呵呵的说道：“爸妈，咱们今天也去镇上逛逛，明天就过年，咱们家也添置点东西。”
陈雪第一个冲过来，天真单纯的询问，“哥，那能给我买一个头绳吗？”
陈凡摸摸他乌黑的发丝，豪爽道：“买，还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白面，明天咱们家包饺子。”
孟霞本是不乐意去花钱的，但是架不住陈凡他们的游说，最后还是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出门。
他们先跟着陈凡去找林老板，陈凡这次又是提着饼干盒，还有一包自家工厂做的奶糖，进去先是跟林老板拜年。
然后将方子递给林老板，得到这个方子，林老板可谓是笑到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冲陈昌民夸赞陈凡的能干，这小伙将来是个干大事的。
两人又把单量核对清楚，一共三百二十六床被子，陈凡爽快道：“林老板，咱们合作很愉快，就按整数来支付，我付你六百六十块钱，您点一下对不对。”
林老板刚想拒绝，对上陈凡的眼神，识趣的闭嘴，直接接过一叠现金，“你好说话，我也相信你，不用点数，咱们以后多多合作，有钱一起赚。”
陈凡笑盈盈的点头，“好，咱们来日方长，那就先不打扰，再次祝您猴年大吉，财源滚滚！”
之后，陈凡还带着父母去了制作鸡毛掸子的作坊，一样是得到热情款待，在他父母面前各种夸赞他的懂事。
之后的很久，在他们这个镇上，做生意的人都流行年前去拜访合作伙伴。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办好正事，手里还揣着钱，陈凡跟陈雪对视一眼，带着父母去了服装店。
几乎是霸道的语气，才让父母都换上新衣服，出来后孟霞摸着身上的料子，偷偷问一下老板价格，要十五块钱，连忙作势要脱下来。
陈凡二话不说先把钱递给老板，一个劲的夸赞说好看。
陈雪也在旁边附议，把老两口夸得都脸红。
注意到自己妹妹一直看着墙上的衣服，陈凡豪气的说道：“小雪，你也去试试，咱们家今年过一个好年。”
在陈凡的带领下，一下午他们家几乎是满载而归，下了大巴车，愣是将自己老爸的脚蹬小三轮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用钱新买的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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