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武宣帝的震惊
李明远的奏折震惊了所有人。
饶是武宣帝等人已经有所准备，还是被这样的结果给吓了一跳。
被王成文和张云鹿的三万人马围困，居然还能大获全胜，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想想，武宣帝都冒了一身冷汗，他完全没想到会这般凶险。
“陛下，我这里还有如霜的汇报，你要看吗？”
老妪的手里有一封信，信里的内容自然就是安阳郡的事。
然而，武宣帝却没有要的意思，反而眼神一冷道：“朕一直都很好奇，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德妃的事，她到底怎么死的？”
“陛下，这已不是你第一次问老朽了。”
老妪恭敬垂首，却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关于德妃的死她不能说，因为事关重大。
以武宣帝对德妃的宠爱，要是知道了最爱宠妃的真正死因，那武朝必然会动乱，到那时武朝必定会被各国分而食之。
作为武朝的守护之剑，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陛下放心，我绝没有参与此事。”
这是老妪唯一能说的，德妃的死真的意义重大。
她是值得尊敬的人，不管老妪再怎么不喜，却也不会做出杀她的事。
“……”
武宣帝摇头苦笑。
他从没有放弃过对德妃死因的追查，可所有的线索都被抹除了, 根本无从查起。
原本他都已经放弃了, 可王成文再次提及的时候，他忽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可惜的是，依旧没有得到相关的线索，偏偏老妪还什么都不说。
不过有一点是好的, 至少他知道德妃的死绝非病故。
“陛下, 德妃的事我不能说，但如今太子的事我可以说说。”
“可能您还不知道, 殿下并没有启程回京, 而是去了庆平郡。”
“太子并非一个人去的，而是带着数万之众……”
听着老妪的讲述, 武宣帝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个消息很惊人吗？
当然不是, 其实也在武宣帝的意料之中。
李明远不是一个吃亏的人，他会报复再正常不过。
真正让武宣帝感到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接到任何相关的情报。
“恕老朽直言, 殿下您的情报网已经变了主人了。”
和武宣帝不公用一条情报线的老妪，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其实也不是不让武宣帝知道，而是会慢几天让他知道，等那时怕是太子都已经到了庆平郡，分明就是想来个先斩后奏。
对此, 武宣帝倒也没有愤怒，反而大笑道：“哈哈……朕就说嘛！原来是三公主搞的鬼，朕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摸了摸下巴，武宣帝感觉自己在儿女的心中似乎不像是好父亲。
三公主之所以不让情报流到自己耳中，为的便是让李明远把事情闹大。
这点小心思让他感觉有点意外，果然三公主也是想争皇位的，可就凭李明远现在跟各大诸侯翻脸的事怕是没啥用啊！
就和五皇子一样，说什么去北三州剿匪，实际上去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不就是想趁着李明远不再京城去跟匈奴谈事情了。
看似多此一举的举动, 其实是在传达一个消息, 他这是打算争夺皇位了。
“没看出来，这五皇子和三公主有点意思。”
“难怪老师说他们了不得，确实很有算计和谋略。”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是被太子逼急了么？”
武宣帝并不在乎孩子们之间争夺皇位的事, 甚至巴不得他们闹起来。
若是连皇位都守不住，那李明远这个太子很不合格, 这也算是一种考验。
他的这番话看似自言自语，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老妪听的, 其中隐含的意义很简单, 那就是自己的这些孩子开始分割武朝的势力了。
削藩自己已然推动，那么各大诸侯自然会想要一个靠山，太子如今依旧是最弱的，就看其他三方势力有没有人能耐全部瓜分。
当然，前朝余孽的势力也不容忽视。
他们如今应该已经站在了李明远这边，就看他能不能收付所有的前朝余孽分支。
“对了，咱们之前的那个赌局可是朕赢了？”
见老妪不回应，武宣帝又提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本一脸平静，处事不惊的老妪，直接身子一抖破了防。
“老朽记得的，陛下想让老朽什么时候告知如霜？”
老妪情绪波动比较大，毕竟那是秦氏辛苦培养的最强之人。
作为护卫还好，如今要被逐出秦氏成为太子的妻子着实有些不妥。
可既然输了就得妊，她不会轻易逃避的，而且她觉得这也算是好事，至少也算是让秦如霜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这么爽快，她会答应吗？”
武宣帝很是意外，老妪可不是这般直爽的人。
以往对她有任何除保护自己意外的要求，她可都是冷漠以对的。
无奈一笑，老妪淡淡道：“老朽亦是走过如霜的年华，于宫中虚度枯守数十年，对女子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陛下此举反而是好事。”
“你后悔了吗？”
说起老妪的事情，武宣帝也是颇为愧疚。
若非当年自己当了皇帝，或许她就可以追寻自己的真爱，和那个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哪怕两人年纪差了不止一轮。
“后悔？”
老妪摇了摇头，笑道：“老朽乃是武朝的剑，不敢有情！可如霜不一样，她可以有，老朽也希望她有……”
有些事很难分说，不过老妪对于秦如霜还是很疼爱的, 毕竟是自己的孙女。
不过并非亲孙女就是了，有时候她也会幻想，若是亲孙女该多好，但这也只是她心中偶尔的幻想而已，只要武宣帝还活着她就依然是武朝的剑。
“唉……”
武宣帝叹息一声，情之一字确实很难说清。
有时候他也会不经意地想起和德妃初见时的画面，那时候看到德妃时惊为天人，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般通透纯净的女孩。
“陛下何故叹气？”
老妪很疑惑，此时不应该高兴么。
这可是老妪第一次输，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啊！
总是被自己否定的武宣帝，好不容易赢一回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武宣帝揉着眉心道：“想起了和德妃的事，如果当年我没把她从安阳郡带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德妃的死是武宣帝一生之痛，因为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远胜过宫中任何人。
闻言，老妪没有说话，但她知道若是武宣帝没这么做，那他就坐不上皇位。
世人都知德妃贤惠，可谁又能知道她为武宣帝扫除了多少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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