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试契约
“阁下、阁下！
误会！
误会！
九局没有任何、任何值得阁下费心的地方！
也不具备任何、反制长者的能力！
当今欧共、不、原华战区以外任何一个大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元君极力辩解，“阁下有任何需求，九局、八部、欧联安防总处；包括卡佩罗、哈本斯登、梅迪奇、伯纳斯等传奇家族，甚至奥林匹斯圣殿、格里高利圣堂、欧洲原子能联合实验中心、伽利略超界域研究所，只要阁下肯现身出面，所有我能想到的组织都会鼎力支持，助阁下重回圣座。
恳请阁下——”
“是吗？”元君每一次说到“任何”都十分用力，周成又听见了一堆高大上的名称，心知此前套话不成反被他误认，故作姿态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阁下！”元君几乎拼了命地回应：
“三十二年来我们一直都坚信阁下能从环月凯旋，重归天宫第一圣座。
全欧厉行鼓励生育政策已经卓有成效，倾尽全力不出一周便能强制动员一亿五千万青壮劳工。连同主城守军在内，极限还可调集十二个成员区至少二十支回音守护者民团，抢占环月单面绝对不成问题。
有阁下统帅五殿——”
“停、停！
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猜想的那位”，周成看他越说越狂热，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当下收紧封禁法球阻拦道：“这些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我需要的是能够对付长者级的杀伤手段。
不要再耍小聪明试探，听明白了没有？”
“是的、阁下，我明白了。”元君艰难地回道：
“长者、超序以上，我知道的非常有限。
全欧、目前最有希望破解超序特性的、只有原子能中心，其他就只能接触到超序以上的保密契约了。
我在神殿潜伏二十一年，本以为得到元君封号便有机会破解超序侵蚀的特性原理，但、神殿密保规格太高，根本无从下手。
阁下，这次环月拓荒华区国府也只能派出不到一团的将校参战，钟正国和章平印都在大靖之门坐镇，绝不可能再有集团军阵保护，正是动手的好机会；还有刘岑，昨夜他和吴启现身北都东郊世君山大庙，二人很可能是本体亲至，走不出多远，阁下可先——”
“算了...”
周成心念再转，“你把你们这些年对回音法则以及超序音子特性的基础研究都讲一讲吧。
就先从保密契约开始。”
“是，阁下。
回音法则的基础研究早已停滞多年，就连回音领域里第一层人为分区——按旧日、按圣殿最初定义的宫区，五大圣殿也已经联手将其锁死，基础理论近二十年来没有任何突破。
保密契约也还是延袭最原始的三六协议，我从未见过其他格式，也不知道契约限制能解。
第、麦音圣殿曾试图简化三六协议，还想过更改表意成形字符，一直没有成功。
现在通用的保密契约同样是由发起方联通回音领域第二层逻辑分区——按圣殿最初定义的商级分区，依据商三至商六音子范式排布契文——”
“你重做一份契约我看看，边做边说，内容不必改动。”
元君一开始阐述，各种只闻其声不明含义的词汇便一股脑地冒出，周成趁石化“陆周成”毫无动静，冒险再次调出由周契带队的标准周音子团。
默认最小操作单位降至百位以后，周成调兵遣将明显容易了许多，还有余力操控封禁，将元君的束缚稍微放松。
“好的，阁下。”元君顺利分出一列极其细微的音子线束，一边念叨着“N、TWO、FOUR；SORRY、SORRY，阁下。”
“是四四、六三、七二、六零、二四。”他每念一组数字，便有八枚极小的音子应声脱离线束飞出，凭空固定、凝成一颗球径略大的自发光点。
“阁下，定音位置的算法一直没变，八音合一也是依照最初的计量，我等无力精简。”
周成注意力高度集中，元君出八枚，他便调集一百枚；元君念“四四”，他便依样默念“八六和九九”。
一试不成，立即喊停，再调七百，依旧失败。周成左思右想，将地月两套初始编码各自拆分，只在心中默想环地对应的“八六、九八、七三、六五、三二”。
元君这边进行得十分顺畅，八枚合成一点，早已凝出五个自发光点，其中一点居中，剩余四点上一下三等距各设四角，再辅以六长四短共十条音子线束连接，很快便组合出一个看不出误差的标准正四面体。
组合之中元君犹自询问：“阁下，我只能拆解到这个程度，请阁下指正。”
标准正四面体一成，居中的那枚自发光点立即闪现出模糊的“商”字，“商”字闪动的同时各有一道流光射向其余四点所在之处，瞬间将原本虚连离散的音子线束化形定实，浑若天成一线。
“阁下，定商结印也是最原始的技法。”
‘这...’八音合一周成已经失败了，流光画线、定商结印显然更有难度，周成只得暂时放弃阶段性模拟。
紧接着元君又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如法炮制出上千副正四面体，每一副都缩小到与单一音子无异，连点划线拼积木般搭起一个个简体版的汉语字形。
“阁下，从契文开始，我们做过很多努力。
因为汉语单字表意过多，不太适合用作最底层的编译用语，伯纳斯教授曾提出参照计算机代码改成数字语言0和1。
这样一来，就不必局限于中文契约”，元君一边组字一边说道：“只是我等无力进行更底层的重置。”
说完他又开始低声念诵契文，内容正是周成之前所见的字幕，几乎一字不差。
元君每念一字，小正四面体便飞快拼出对应的文字，所有字符连同剩余的正四面体在内共同组成了一副遍布拼接痕迹的“契”字。
随着最后一声“契约既成、生死无阻”，千百道淡金色毫光参差错落地从组成“契”字的缝隙中透射而出，整个“契”字顿时凝实成体。
“请阁下过目。”
一套流程看完，周成虽然无法理解其中的道理，但有样学样：
拆不出微粒音子就用整一百的标准周音子成团排布；
不会八音合一，就将八团堆做一处；
连不出线条，就靠一团一团虚构。
如此这般，把大半个纯白空间编排得满满当当，感觉自己都累出了一身不存在的虚汗，又因为可用音子数不够，期间不断地缩小形状、简化词句，终于摆出了小半副徒有其形的“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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