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癫，你说就说，怎么还停了——”车子靠边，周成看见两人开始表情诡异地沉默起来，看样子又是在暗地里音子传声。
没过两分钟，章月安极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别麻烦啦，有什么话直接说。
这又不是在环月，你不累我还嫌累呢，小周他又不是听不懂这些。”
殷大校回头朝周成笑了笑又继续对章月安说：“偏差，时刻注意偏差。
他现在还没经过系统学习。
其他先不说，同源共生，这个是最最简单的道理，秦时月当时怎么威胁军部的，为什么专门提出把周茹带进环月。
而不是带只猫呢。
你先别杠听我把话说完，带猫比带人安全多了，军部不见得拒绝，大不了就是多死一只猫，总比死人强。
所以说周茹身上肯定也有他复生音子在。
钟首长只说秦时月现在是名号不存、自我意识过度缺失，没说他就一定死在封禁里面了。
没准还有更隐蔽的逃生手段。
对方这么急着把人送来，又指明了超序污染，可能就是想让咱帮他们试出来秦时月的后手。
你也说了帝党内讧，肯定是有人希望秦时月消失，有人希望秦时月活着，关键是怎么确定。
杀个人死只猫很容易，线全断了。
那可是音子复生。
别说这一任了，就算是初代秦君，真死假死现在都很难讲。”
说到这里，殷大校转而问周成：“刚才在医院没顾上问，小周你是事先就知道人被送回来了对吧？
他们还讲没讲其他的事情？
殷叔也不瞒你，送你回北都救治，是钟首长明确告诉我们，在环月加速音子复制你必死无疑。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的身体承受能力，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你身上发生过任何你自己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一定要先告诉我们。”
“你说来说去，那到底还走不走，去不去钟楼了。
我在医院都打电话告我大舅了，他现在就等着呢。”
“去，没有其他办法。
但是小周你一定要谨记，待会儿到地方其他人谁问什么你都先说自己不知道，明白吗？
你现在能讲的事太少，说不清楚反而会有危险——”
周成还没回话，章月安就已经忍不住了：
“殷狄闇你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是吗？”
“不是你让我有什么话直接说的吗？我还想着私底下先跟你商量好——”
“有你这么直接说的吗？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你一天到晚就是不信这个不信那个，他们以前是都说过不同意，可也不是...你还不相信我你个白眼儿狼。
你这样你让小周觉得我们也是坏人——”
“没有，章阿姨，我明白道理，分得清哪边是救人哪边是害人。
我相信国府，我也相信殷叔。
最相信你了章阿姨。”
殷大校看了周成一眼，继续安慰章月安：“小圆，不是我要这么说，小周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跟咱俩的事没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真想......”
声音渐渐低下去，周成看见章月安轻轻侧倒在殷大校臂弯，殷大校还不忘偷偷给周成递过一个严肃的表情和一串口型：“记住我说的话”。
直到周成再三确认点头保证他才放心地轻拍两下：“不早了，咱们先去钟楼再说。
对了圆儿，待会儿见了你大舅，他要问起这么晚咱俩我怎么说——”
“我昨天又跟我爸摊一次牌了，家里现在肯定都知道。
反正也不是前几回了，你该咋说就咋说。”
“噢那还是见了再说吧。”
“嗯...”
也不知两人是刻意在周成面前表现轻松还是真的不怎么忌讳，之后的路程章月安跟殷大校的一只手几乎没有分开过，偶尔从后视镜里看见周成也只是露出属于长辈看小孩的笑脸。
周成现在非常肯定只要把周茹体内的超序污染转移到他身上就可以破解。
但是听殷大校的意思，如果真的被自己破解了，反而会证实他身上存在秦时月的后手。
他在心里默默地划分起目前所知的相关阵营和利害关系。
最大的可能就是神殿回收秦时月名号时出了问题，很可能被自己的纯白空间雁过拔毛，薅了一把，导致他们无法确证秦酒的死活。
也不对，那位直博士刘岑明显可以和禁军监钟正直接沟通，或许并非如殷大校所言，秦酒的情况双方都清楚，而是被薅走的东西更加重要。
想明白这一点，周成看了看只剩下751的可用数字，沉声问道：
“如何继任主君？”
秦酒只道是问话之人想要派人接替秦时月或元亨利，也可能二者都有，甚至是神殿其他主君名号，咬牙回复说：
“神殿各位主君都有自己独特的传承方式，极为隐秘，小人也无法察知。
但总的来说原理都是看继任者和主君名号的音子相性。
小人之前的秦时月，这个名号传承的是一道超序列的音子融合，小人跟恩师学到的音子复生术原本有很多限制，条件也非常苛刻，无法做到与其他人体相融。
但有了秦君名号以后就无解了，至少在天人分界内小人想不出有任何限制。
再说元亨利这个名号，他传承的是一道超序列的音子侵蚀。
所以才加剧了那个鬼佬的音子污染程度。
其他的名号，像汉时关传承的是音子转换；
唐三白是音子拟态；
明不王是音子防御；
隋无子是音子储存；
宋大瓜是音子复制；
晋冠巾是音子分裂；
清后立是音子封锁；
这九个主君名号都是超序以上的传承，首选继任者都是以最佳搭配为主。
此外还有三个小人不太清楚，只知道夏君跟音子隐匿相关，商君可能是音子契约方面的传承，周君好像是音子关联之类。
回音师这个名号神殿二十年来也一直在破解，小人曾听恩师提过一嘴，很可能是远在超序以上的音子掌控，甚至是理论中的终极音子创生。
尊上对哪个主君名号有意，都可以从传承方面派人入手。
秦时月在小人之后暂时交由神殿长老会共同保管，等小人那几个下属和弟子有人符合条件才会举行赐名仪式。
如果没有意外，吴启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虽然不是主修音子复生，但在寄体方面也有独到之处，比小人更能发挥秦时月的融合特性。
不过小人担心，元亨利会从中作梗。
尊上还需有所防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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