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听到一半就感觉不太对劲，先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是不是傻，像音子复生这么危险的能力军部怎么可能不做防范。
总指挥一声令下，左右两侧军靴踏地的声响每一记都像是踩在周成的心尖。
短短两三米不到五步的距离根本没给他留下几个字的时间。
周成当机立断迅速写出“元君元亨利”，对讲机里便响起一声“等等。
你们给秦君准备一套手写装备，不要用纸笔，触摸板，电子笔都行。”
趁着一名警卫应声出去的间隙，总指挥开始放松姿态向周成问话：“君神殿、帝党的高层人员名单，秦君也有办法讲出来？
还是只有保密契约以外的无用信息？
能否告知现实世界里的一些据点位置？
有劳秦君了。
秦君有什么个人需要，饮食用具也可以列个表，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们抓紧时间办，如何？
秦君提供的情报真实有效，军部也可以酌情考虑放宽人身限制。
章某也很高兴看到秦君想通合作，要不然就只能同意军部审完再移交圣殿重审了。”
周成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诈了一次，心想无论如何也得赶快找机会脱身，不然来回折腾几次，他都能把穿越前的事也给供出去。
何况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钟，周小茹那边就多一分危险，秦酒在原组织的影响力或许能保得了她一时，但考虑到他被设计也有自己人的参与，情况不容乐观。
这边周成吩咐秦酒再想想其他办法，警卫进来往他右手塞进一支很有质感的触控笔，尾端贴心地用松紧带套在周成手腕上。
而他手指前方则已经架好一面稍微倾斜的书写板，周成找准位置随意划了两笔就开始写字：
第一、本君希望能摘下目镜，或者至少能让本君正常视物。
就用元君的情报来换。
总指挥不置可否，只说要先看看周成能写出什么，毕竟神殿主君级别的情报不可能没有保密契约限制。
周成早已开始从秦酒处打听君神殿的高层情报。
首先就是这位之前被秦酒成功甩过一次锅的元君。
秦酒自从被周成解开契约限制，心里很清楚早晚要被问起这些秘辛，虽然应验之快难免有所抵触，但他也不敢有明显的违逆。
好在周成也没有让他欺师灭祖的意思，问得反而很合他心意。
同样作为第二代主君，秦酒和元亨利的组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首尾折中。
按照神殿十二位主君排序，秦时月位列前二，元亨利只在倒数。
简单了解之后，周成在板上写下：
“元君代号元亨利，男性，欧区白种人，神殿第九主君。
生日姓名真实身份不详，疑似卡佩罗家族旁系。
按照原定计划，本君失手则由他代为执行。
你们可以先从中部省所有在25号当天申领传感器的学生查起。
元君此人擅长音子污染，也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其他能力都很一般。
以上。”
接着周成笔锋一转：
现在可以摘目镜了吧。
一旁的警卫按照指示将他目镜调成半透明的灰色，周成总算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果然是被监禁在一间空荡荡的审讯室里，除了最前方隐约可见有一排大班台和班台后静坐审视自己的一众军官之外，再没有任何物品。
房间里甚至没有灯管之类的光源存在，似乎是靠空气中的稀薄灰雾发光，又像是所有的物体不依赖光源反射就能被人眼所见。
尽管仍旧是黑白世界，周成已经开始逐渐习惯。
而他眼前并没有预想中存在的对讲装置，右手边的书写板上所有之前写过的字也没有消失，全都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整齐排列着。
周成突然意识到笔迹的问题，前方凭空响起总指挥的声音：
“秦君不愧是千人千面千手魔音，随意便可变换一套从未使用过的笔迹，连机器都鉴定不出作伪的痕迹。
如此谨慎实在令人佩服。”
周成只当听不出他话里隐含的讽刺，面无表情地继续书写：
第二、章帅应该有更加稳妥的封禁方式，本君不愿头戴重物，希望予以更换。
总指挥边看边笑：“恐怕这次不能如秦君所愿了。
据我所知，秦君诸位不是都以恢复帝统为己任，意在封神称帝。
皇冠岂非更重。”
不出所料，周成遭到了拒绝，还收获了一句讽刺。
神他妈皇冠更重，老子就算不是英特纳雄耐尔伟大事业的接班人，也是种花家十四亿当家做主的继承人之一，会稀罕一顶破头盔，简直可笑。
周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原本他也不想这么急着提出解开盔锁的条件，但是秦酒在介绍元君能力的时候特意说起音子污染一事，并且非常讨好地提了一嘴周茹：
“元亨利的音子污染小人在寄体时已经暂时遏制住了，最起码月底之前不可能出现问题......”
周成只是“嗯”了一声，转头就向总指挥提出了之前第二个要求。
被拒绝后他也没有丝毫停顿，重新写了一项：
第三、本君希望在视野更开阔的地方受审，最好是没有围墙和天花板，需要进行怎样的封禁本君都可以配合。
总指挥看后直接拒绝，连一点问他准备用哪方面情报来交换的姿态都欠奉。
周成知道这是自己上一条情报删减太过的缘故。
他一边要尽可能地隐瞒秦酒契约限制已解的现状，以免露出更大的破绽、招致更多的猜疑；一边又要委婉地提供真实有效的信息，还得小心避开无法确定的文字，可谓处处受制。
这样下去很难换取更好的条件，周成在心里思索。
他已经得出对方的底线，只要不涉及封禁和可能存在的体内体外音子共鸣，其他条件应该都能得到满足。
可是按照秦酒的说法，要想脱身就必须设法解开盔锁的限制。
这种盔锁不仅内置强力封禁，还能有效隔绝身体内外的音子共鸣。
两次试探都告失败，周成依然没有气馁。
他再次写道：
第四、本君希望见见那位亲手抓住本君的殷大校，还有令爱千金章小姐。
请不要误会，本君只是想当面道声谢，感谢他们没有立刻击毙本君。
这样的小小私心想必章帅不会很为难吧。
本君愿以一位圣殿长者的情报交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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