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小筑四楼,优雅明亮的阁楼内,一脸倦色的德贵妃依靠在窗前,只剩皮包骨的手指轻轻抵着窗框,目光平和地看向下方,隐有怀念。
在她身旁,七七安安静静地坐着,憋着小嘴,神情非常难过。
贺仙姑贺晴晴端着浓郁的药水走过来,递给德贵妃喝了,目光在七七身上停留片刻,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倒不是对七七仍有意见,只是瞧七七次数瞧多了,因为医者的本能,很敏锐地感觉到七七身上似乎有些特殊。
“小楼呢?”德贵妃收回目光,转身问道。
刚才七七去找德贵妃的时候,重楼正好去后厨给德贵妃安排吃食,二人错过,直到这时还没遇见。
“应该快到了吧?”贺晴晴眉眼清淡地说道,她又看了眼德贵妃,没好气说道,“都快死的人了,还放不下那两口吃的?而且安排的那都是些啥?烤鸭、炸猪肉,是你现在该吃的吗?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德贵妃丝毫不恼,微微一笑看了贺晴晴一眼,十分清缓地说道:“我呀,就是因为快死了,才贪两口吃的,你们做大夫的可不懂,有时候就是那些不健康的食物才让人感觉开心。想当年我还没遇到陛下的时候……”
“停停停!”贺晴晴打断德贵妃,把药递给她监督她喝下,目光却更冷了,“那位皇帝要真那么爱你,你都这样了怎么不见他人?”
“陛下他忙。”德贵妃说道,声音不见丝毫幽怨,说明她真的是这么想的,“死在苏陵郡是我的任性,若不是杰儿和文儿硬要跟着,我就一个人来了,还耽误了他们去天龙盛会的时间。”
“呵,还不如两儿子。他忙什么?自己最爱的女人要死了都不管?”贺晴晴毫不留情。
“你没爱过,你懂啥?”德贵妃笑了,很温婉,编排贺晴晴。
贺晴晴眉毛一挑,最后说出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吱呀”
便在这时,重楼提着食盒推门走了进来。
“姨,今天我点了猪肘子,哎呀贼香,我差点没忍住在半路就吃……”
重楼低着头走进来,一边说一边把食盒放在桌前,扫了眼屋里的贺晴晴和七七,哼着小曲打开食盒往外拿吃的。
香气扑鼻,食欲大增。
“啪嗒”
重楼手中的筷子忽然掉落在地,整个人反应过来,如遭雷击,脑子里一阵“嗡嗡”。
她脖子一点点僵硬地转向七七,鲜嫩的嘴唇微张,胸口心跳得飞快。
“七……七七,你怎么在这里?!”
……
酒道大比早在江愁等人到达之前便已经开始,等到他们坐好,还留在场上的就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余都已经喝趴下被抬出去了。
江愁坐下,看到手边的果盆里摆放着新鲜的荔枝,他扫了一眼,发现只有自己数人的席里有,就连袁家主和萧家主的桌上都没有。
袁家主也发现了这一点,眼角抽了抽。
萧家主面色如常,看了君玦老道一眼。
君玦老道起身,拍拍屁股,眯着眼朝台上走去。
“糊涂仙有吗?”他问道。
“当然有。”台上的裁判也是萧家的人,瞥了眼萧家主,见他微微颔首,便命人从台下抬上来整整十坛没开封的糊涂仙。
台上还剩下的几人都放下酒杯,面露犹疑地看向君玦老道。
他们虽然也都是善饮之人,但甚至大部分还比不上吴久,吴久都喝不了几坛糊涂仙,他们当然也不能。
所以看到一下子抬上来十坛糊涂仙时他们脑中都闪过一个奇特的念头:这老头不会要一口气喝下十坛糊涂仙吧?
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
项修杰等人目光也看了过来。
另一边,金渊四人刚刚落座,同样注意到了这边。
“起!”
只见君玦老道微微一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伸手轻轻一挥,瞬间十坛糊涂仙上的封泥都被揭开,十坛沉重的糊涂仙旋转着飞上高空。
将君玦老道围在中间。
坛口倾斜,清冽芳香又浓稠的酒液流淌出来。
十道酒液汇聚在一起,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响声,朝君玦老道口中落去。
君玦老道微微张嘴,一滴不剩地将所有酒都吸入口中。
在场鸦雀无声,不管是舞道舞台还是隔壁诗会上的文人墨客,都满脸震惊地看着站在台上中央处喝酒的君玦老道。
这世上喝酒的人太多,会喝酒能把喝酒喝得很好看的人也很多,但不管是谁都必须承认,君玦老道此时此刻的表现真的太令人印象深刻。
喝酒喝得这么嚣张酷拽的,即便是项修杰也得说一句第一次见。
江愁是天纵奇才也就算了,褚莹莹还是射日神弓的继承者,七七也身负异禀,现在就连原本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糟老头的君玦也这么猛?
小清观到底是群什么人?
项修杰看了眼坐在身旁的江愁,问道:“君掌门年轻时……是做什么的?”
君玦老道展现出的气质,年轻时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江愁摇了摇头,又想起田擒鹤死前说过的话。
可君玦又说他不是天琅剑庄的人……
这边正说着,君玦老道已经将最后一滴就液吸入口中。
酒嗝一打,君玦老道的耳朵根都没有半点发红,微微一笑,收力。
“噼里啪啦!”
十只酒坛几乎同时砸落在地,发出一阵响亮的破碎声,惊醒了所有还处在震惊中的人。
袁家主原本对君玦有些看不上,觉得他这个年纪怎么肯定比不上吴久,不明白萧家主为何会临时换人。
但此时此刻,他明白了,是他自己再一次鼠目寸光!
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看走眼,他紧了紧拳头,眼神难看。
但也有些许的轻松。
毕竟老道士喝了这么多糊涂仙,这场酒道之比,想必已经胜券在握。
想到先前和萧家主信誓旦旦和江愁定下的赌约,袁家主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能听江愁喊声“爹”,那么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一切压制都能得到释放,甚至在这之后,清鹤轩还有什么脸惹他们?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江愁认输来缓解自己糟糕的心情。
于是他站起来,有些急切地看向主席台位上,对江愁阴冷说道:“这位小道长,没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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