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五分钟后我们将降落在成田国际空港......”
“先生......”
季小花猛地睁开双眼,伸出手臂朝前抓去,眼前一时惊恐、花容失色的空中小姐的唤醒服务戛然而止。
他停住了手,喉咙里传来一声低沉的挣扎,“对不起。我知道了。”
这是他对自己的行为致歉。
“您需要水吗?”空姐总归是经过长期培训后的职业,她们在多年的飞行中会见到各种各样怪异的乘客,因此她重新恢复笑容询问道,“或许您身体有些不舒服,空港设有救护站......”
后续的介绍季小花已经没听进去了,但他还是耐心地听完,认真地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待空姐走后,隔座的男人关切地问道:
“做噩梦了?”
季小花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一路你可睡得不安稳,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我都怀疑你要站起来劫机了。”男人笑着说,“你说梦话了,什么‘龙’什么‘刀’的,年轻人,是不是游戏玩多了?”
季小花深吸一口气,勉强地摇了摇头:“我的睡眠一向不好,如果影响您了,请原谅我。”
他看对方是亚洲面孔,并且从对方的英语口音里很明显认出日本人的特点,所以用上了日语交流。
“你也是日本人?”
“我是中国人。”
男人恍然大悟,“可你的日语说得...很好。”
“很好”两个字男人用的中文,简短的发音还算流畅。
季小花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回答他。作为死士,他们和日本的忍者有些相似,他们会学习很多领域的东西,以便在外面能更好地执行任务,而因为金陵和日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他们也被林家安排着学习了日语。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机票......成田国际空港。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他仍觉得自己买了来日本的票是一个鲁莽的决定,那个叫胡蜂的猎人仅仅是留下了那张纸条让自己去东京,他就真的来了。
他当然认得那张写有“去东京拿你的刀,小花”的纸条上字迹是夏羡的,他在预科班时见到过夏羡签名,辨认笔迹也是死士的基本能力。
但他对那把刀并没有什么期待,他来日本并不是为了拥有一把莫名其妙以自己名字订的好刀,更多的原因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身体被某种印记给锁定,他潜意识觉得在日本能够得到解脱。他被失眠和噩梦缠身了足足一年了,虽然身体的状况并没有被影响太多,但他时常担忧自己的精神状态。
“来日本旅游的吗?”旁边的男人还在热情地与季小花交谈,“我知道中国人喜欢旅游,很多国家的旅游业都是你们推动的。如果你要去东京,我可以顺你一程......”
“不是。”季小花有些头疼,因为他并不健谈。
飞机滑入了停机坪,起伏颠簸逐渐平息,季小花从上方的行李柜里拿出自己的背包,但在握住背带的一瞬间他便僵住了身体。
背包的一侧贴有一张白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
为什么不呢?
季小花不动声色地撕下便利贴,他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抱着包坐回座位上,对旁边的男人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男人自然很高兴,开始喋喋不休地聊了起来,说他叫龙马贤一,住在东京,已婚育有一子,是干跨国贸易的,但最近生意不景气,所以打算回东京接手家族的手艺,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秘制烤秋刀鱼的滋味是如何的美妙......
“叫我小花就好。”季小花说。
“小花?”龙马贤一没忍住笑了笑,“你的名字很像女孩,父母在你出生前取名的时候是想要一个女孩子吗?”
“也许吧。”季小花淡淡地说,“他们在我五岁前都是把我打扮成女孩子来对待的,我母亲喜欢叫我‘女儿’多于‘儿子’,我父亲拗不过她所以也顺着来。小花小花本来是小名,但叫习惯了我连自己的本来名字都忘了。”
“他们一定很爱你。”贤一点着头,“那五岁后呢?对待男孩和女孩的差别应该还是有的吧。”
季小花望着窗外,飞机已经快停稳,景色闪过的速度逐渐降到了零,“后来是秋天的一天,他们带我去了当地最繁华的商业街,那里的高楼大厦很让人压抑,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头。我父亲说让我学他一样躺在地上,那样就能望到高楼的顶。”
“虽然父子一起躺在街上很奇怪......”贤一说,“但他的解释也挺有趣,真的能望到吗?”
“能。”季小花说,“我躺在那儿,人流都避着我走,好像真的能看见天空旁边那些大楼的最高处。再之后我父亲说当我在大楼的夹缝里看见落日的时候,他和妈妈就给我买冰淇淋回来。”
龙马贤一不说话了,他好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等到日落降临的时候我躺在那儿睡着了,直到被人送到警察局里去之前我还以为是我错过了高楼间的日落所以没有等来爸妈接我。大人骗小孩儿的方式很多不是吗?”季小花微微一笑,“你骗过自己的孩子吗?龙马先生。”
贤一摇头:“他今年六岁,我始终告诉他,长大后哪怕成为暴走族或者混黑道都无所谓,但做人要诚实。脏话比谎言干净一千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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