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燕神色间涌现出了不少害怕。
科迪·奥德里奇主动来找自己，排除掉一切可能，几乎只剩下上次自己求它帮忙事情。赵燕突然意识到，在未来等待自己的，或许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死了，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科迪将手中的储物晶石放在了赵燕的桌子上。
晶石中，被扭曲的空间里，躺着一位小小的老人。
他面容安详，如同陷入了安稳的睡梦。
但与面容不衬的事，老人的半边身子乌黑浮肿，这种诡异的对称，似乎完全无法解释。
赵燕捂着嘴，再也顾不得科迪·奥德里奇还在场，直接从自身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盒子，心情之急切几乎快要将那木盒捏碎，慌忙取出了内里的一面小镜子。
镜子已经黯淡，不再有任何灵光，似乎和晶石中的老人气息很像。
都是死亡的气息，终末，黯淡，无梦，无光。
“不！”赵燕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手中镜子似乎要在发青发白的指尖被捏碎。
“……基于你的报酬，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他死亡时的真相……”科迪轻声开口道，说完这句，她就沉默了下来，等待着赵燕恢复冷静。
房间沉寂了许久，赵燕终于微微点头，也拿起了那枚晶石。
她只是一个渺小的爱慕者，如今梦碎，说话的力气也没剩多少了。
“在‘命运的逆流’中，我们看见，他死在了突破欲念师的过程中，换而言之，你想象中的凶手或许并不存在。我们发现他时，他的权柄之力还没来得及回归权柄，全部都在晶石之中。”
龙族只有混乱领域的修行者，但也有命运领域的秘法。
修行者普通地死亡后，力量会迅速溢散，回归本初。
换而言之，龙族发现刘子预的时候，他才刚刚死亡。
“收起你的眼神，我不会把他炼成法器的！”赵燕终于在愤怒中凝聚出一点力量，直接吼道。
在科迪·奥德里奇的眼神中，她看见了些许“你赚了”的意味。
这是莫大的侮辱。
科迪摆摆手，没有回应女士的怒火，只是平静说道：“记得龙族的人情就好。”
平心而论，这次委托，龙族完成地很漂亮，甚至可以说完美。
如果赵燕不是刘子预的爱慕者，就更完美了。
龙族收获了赵燕的报酬，赵燕收获了一具力量保存完好的准八阶强者的尸体，大家都赚了。
要是大家的账算起来都这么简单就好了，科迪心中闪过类似的念头。
随即，便将空荡而冷清的房间留给了赵燕一人。
任由她回忆、思念、追悔，随她的便。
至于赵燕会不会真的记住龙族的人情，那并不重要。
这码事中，龙族也谈不上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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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暗杀部就有两个命运领域的高阶了，离部长说的全员高阶，只剩七分之三。”陈墨总结着近期的发展。
陆辰灵略微低头，似乎还保留着青年人的些许羞涩。
虽然陈墨话语中没有半点夸奖的语气，但陆辰灵感觉到自己被夸奖了。
“可惜部长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等我进阶了，一起去破解悬案的。”陆女士嘴唇嘟起，又摆出了一副不爽的神情。
身为旁观者，她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
自己进阶，陈墨和马奇就提前进入了悬案世界，然后夏天游就死了。
如果不是她分明还记得，自己进阶的时间点是部长特意选择的，几乎就要以为部长和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知道自己是旁观者，但又感觉自己是局中人，却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局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说起来，我们部门刚好七个人，却没能占满七个领域，陆辰灵和我都是命运领域的修行者，你是肉身领域，部长占了心灵，龙是混乱，我弟弟是时空，齐白是隐秘，如果我或者小陆其中有一人修行的是智慧领域就好了。”
乐启来思绪发散，将话题带到了别处。
“你希望我们暗杀部变成行政管理员？”陈墨笑着摇头。
“说到行政管理员……马奇到底出了什么事？”陆辰灵看向两位副部长，突然问道。
在她的理解中，之前乐启来和马奇一起去救陈墨，这次去黄昏幻想界，又是陈墨带着马奇一起去的，自家的两位副部长和马奇应该关系都很好才对。
而不久前，事务厅发生的大事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住。
大家都知道，马奇在秩序大殿中遇到了危险。
虽然危险的具体形式没有曝光，马奇据说也活了下来，但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耸人听闻了。
一位七阶的修行者，在秩序之界，在自己的办公室中遇到危险……这让许多对悬案重燃期望的部门又收拢了心思。
这点数一般人还真的没命赚。
乐启来皱了皱眉：“我简单看了一下，高层对这件事所执行的保密等级非常高，除了流言中的那些事情，没有任何确凿的命运能被窥见。”
“连先知都看不到么……”陆辰灵露出少许失望。
“但是，隐瞒本身就是一种确凿的信息。高层本可以做的更好，现在只顾着隐瞒，就连哄骗大家的真相都没有一个，这不正是古怪的情形么？明明有更好的路，却没有走，说明这之中还有别的隐情。”
开口的是陈墨。
陆辰灵和乐启来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没怀疑过陈墨陈副部长的智力，但这位的脑子在刚才那一瞬间似乎也显得过于好用了一些。
“这是非常隐晦的信息……我用见微知着都没看到。”乐启来不由得对陈墨高看了一眼。
先知的见微知着本身已经属于非常极端的能力了，在信息获取方面，恐怕只有智慧领域的【愚弄者】能够比拟，但陈墨肯定不是智慧领域的修行者。
“是不是你太菜了？”陆辰灵好奇问道，却吃到了乐启来的一个白眼。
“你进阶了，也飘了。”
陈墨静静看着两人拌嘴。
而他脑海中，属于夏天游的记忆中，深深烙印着一个问题：
“每个人是否做了最佳的选择？”
这是从叶旭平的嘴中说出来的，也是夏天游意识被同化前，最为显眼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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