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症病人瞬间被禁锢在原地，四扇羽翼像是被无形的蛛网粘住，只有附着在羽翼上的羽毛还能轻轻晃动。
沈冬没有耽误时间，手中的匕首捅入了病人的心脏。在心脏被贯穿的瞬间，病人恢复了行动，其脊背处的羽翼弓起前端，狠狠打在了她身上。
这都不死？她匕首还没拔下来呢。
沈冬呕了一口血在地上。她抬眼一看，一截刀柄明晃晃地插在羽化症病人的胸腔上。四扇羽翼挥得虎虎生风，就要斩落在她身上。
她勉强地躲过第一波攻击，正想着后援什么时候到，就听见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沈冬，撑住！”
霍克带着默里出现在视线之中，前者的手掌随意一挥，半分钟前还狂得不行的羽化症病人被瞬间击飞，和阮小以同种姿势躺在了地上。
他们俩后跟着几个不认识的护卫队成员。沈冬一下就脱离了战斗中心圈。
她靠着树缓了口气，看着被群殴的羽化症病人，对着身边的默里说道：“这个羽化症病人和你们之前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身中两枪，心脏被洞穿的同时，还能支棱着四扇羽翼以一对多。虽然现在已经露出了疲态，但这战斗力和生命力，也很离谱了好吗？
“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默里也有些不解，思索片刻，问道，“你在和他交流的过程中，有什么特别发现吗？”
越级使用精神操控的后遗症出现了，沈冬感到一阵头昏眼花，只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嗡嗡地说着话。她摸向自己的衣兜，想要来瓶蓝血把状态脉动回来。
但她垂在腿边的手无力动了动，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最后一眼，她只看见默里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焦急，一双手臂牢牢地抱住了她。
还不如让她倒在地上呢，反正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了。
“咕咚”
“咕咚”
像是一块大型浮冰突然浮出海面，一切模糊的声音都在此刻变得清晰。
沈冬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再慢慢张大。
窗外已是深夜，狄凉这家伙正坐在她的病床边喝水。
“你想喝水？”狄凉放下自己的一次性水杯，给沈冬接了一杯过来。
沈冬半坐在床上，接过塑料杯，问道：“那个羽化症病人解决得怎么样？”
“死了。”狄凉看着沈冬，“在你昏迷之后的战斗中，那个病人的肚子里长出了第五扇羽翼。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大的负担，当场碎裂成了几块。”
“你多久来的？”
“病人死后，霍克叫我来照看你。”
“看来医院的休闲区域要封很久了。”沈冬转头看向窗外，楼下就是她今天下午陷入昏迷的地方。
这样一想，还挺方便的，结束战斗后，直接把伤员送到楼上看病就行。
“阮小呢？”沈冬想起了和她一样的倒霉蛋。
“她醒的比你早，醒后直接就离开了医院。”狄凉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关心，
“你的伤要严重很多，应该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
沈冬知道自己陷入昏迷的原因，所以并不担心，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霍克有说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的事吗？”
“给你打到卡上了。”狄凉想了想，补充道，“好像还给你分了几只治愈药剂，两瓶蓝血。应该放你桌上的。”
“回公寓吧。”沈冬拉开被子，“在这儿睡觉我可能要梦见变异炸鸡。”
“晚饭我们就在公寓楼下解决吧。”狄凉拿起衣架上的厚外套，打开了房门。
......
远在警备局地下一层的封守室中。
封于盒中的蔷薇硬币轻轻一转，有些懊恼自己错过了一个杀死沈冬的机会。上次死亡推演消耗了它太多的能力，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没关系，它有得是机会下手。敌人在明，它在暗。没有人会怀疑它在杀人，毕竟它只是一枚用来作为演示用具的硬币，是一个好辉煌物。
根本没人知道，它的能力可不局限于“恒定蔷薇”一项，它还掌握了“死亡推演”。
死亡推演，顾名思义，它能够盗窃时间之力，制造死亡巧合。只要这段死亡推演中，由它推动的事物实力不高于它，推演就能成立。
目标最终会按照它规划好的步骤，一步步走向死亡。目标死亡之后，死亡推演圆满成功，它会得到一丝命运和时间之力。
在它为沈冬打造的第一次死亡推演中，那个登上公交车的神秘人过于强大，不是它能推动的齿轮，于是全线崩塌，推演失败。
盒子的一侧内壁上投影着沈冬吃饭的影像，吞尾蛇又恨又馋，只得抽出一丝丝时间之力，团成一个小球球，塞进嘴里嚼了嚼。
是甜的。
吞尾蛇开心地转了转硬币。
......
是夜。
沈冬站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缓缓勾勒出一辆猩红列车。
大多数人无论多努力地想象一件物品的全貌，都只能想象出一个边缘模糊的物体，达不到照片的清晰度。比如，想象一个苹果，大多数人脑海中出现的，是打着不同厚度马赛克的苹果。
但此时的沈冬经过二十多天的精神力训练，已经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猩红列车的车头部分。
至于车厢嘛，敷衍敷衍就行了。
她在心中默念道：【阿奇尔。】
列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千里万里，一瞬即达。
【噢，沈冬，我很想你。】阿奇尔热情地说道。
沈冬睁开眼睛，猩红列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她快步走了进去。列车门关闭，上面标牌上印着数字11。
“这些欠条是已经完成的。”沈冬一挥手，铺着精美丝绸的桌子上就出现了厚厚的一叠淡红色欠条。
【多谢你了。】
阿奇尔收好欠条，在空中凝聚出一个发光的圆球作为分身和沈冬聊天。
“下次见你，就是收回全部债务的时候了。”沈冬看着圆球，说道，“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给我打虚影联络。”
她是不可能给阿奇尔打虚影联络的。猩红列车时刻穿梭于空间间隙中，那是低语者和空间暗影的温床，她现在这实力对上去，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好的。】阿奇尔在空中晃了一圈，语气里带着一点迟疑，
【你最近是不是见过我的朋友，天灾硬币“阿诺托斯”。我在你身上看见了重演，轮回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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