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胸前衣衫带着几分湿意,却是宝钗喜极而泣,眼泪滴落所致。
贾珠环着的左臂紧了紧,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宝钗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贾珠不由失笑:“这话阖该我说,倒叫你先说出来了。”
嗔他一眼,宝钗怕压到伤口,起身坐到床侧,贾珠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如今深秋,北面天冷结冰早,你跟吴管事别耽搁了,过几天就回去。
再者我右手不便,只得口述,你替我写封信带回江宁,也好向姨夫说明此事。京城那边,想来过些时日便有音讯,你在江宁等我消息。”
二人刚表明心迹,宝钗如何愿意南下?可为了亲事,她虽有不舍,到底还是答应了。
于是同吴管事议定了出发时间,离别就在眼前,宝钗与贾珠成日里如胶似漆,感情亦一日千里。
这天又抱在一处,贾珠勾起宝钗下巴,后者顿时长睫微闪,面带几分紧张,贾珠低头吻住那张诱人的菱唇,顿觉下腹火热,连忙把她推开。
宝钗不明所以,有些晕晕乎乎,贾珠左手握拳,轻咳一声:“抱歉,有些忍不住了。”说罢,又把被子拢了拢。
宝钗素来聪明,不知想到什么,顿时满面红霞,佯怒道:“真个不正经,羞死人了!”
转身就要走,却被贾珠一把扯住,粉拳轻轻捶了他几下,这才挣脱开来。
两人成日黏在一处,与以往守礼自持大不相同,晴雯和金钏也不是傻的,很快便察觉不对。
这天宝钗不在贾珠身边,二女过来服侍,晴雯心里不藏事,嘴快便问了,贾珠笑笑,拉着她坐下:“我中意表妹,且有坠崖之事,已打算娶她了。”
听他此言,晴雯没说什么,金钏却未转过弯来:“我们也喜欢宝姑娘,只大爷有了大奶奶,不知宝姑娘置于何处。”
宝钗此时正踱步屋外,闻言不由停住。只听贾珠笑道:“这也不难。古有娥皇女英,如今亦可效仿,左右不过平妻二字。”
金钏和晴雯对视一眼,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这倒也罢了,宝姑娘那般人品,侧室实在委屈了她。”
她们不知底里,见贾珠说的轻巧,当下信以为真,以为此事简单。事实上,这却极不容易。
按《大明律》的说法,贾珠已娶了李纨,再不能另娶妻室,不然便是触刑。只他已有了法子,倒不必同晴雯两个细说。
宝钗熟读经史,自晓得娥皇女英的典故。见贾珠已有打算,她翘了翘唇角,很快又浮上一层忧虑,不晓得表哥准备如何运作此事。
唐时有并嫡的例子,可时移世易,如今还能行吗?
思绪一转,再忆及李纨,她瞬间有些心虚。于是不在此地驻足,转身便往自己屋里去。
一晃过了五日,到了启程的时候。贾珠伤势未愈,宝钗心疼他,拦着不让送出府去。
二人依依惜别,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到底不好令外人生疑,只道了一句“保重”。宝钗登车,从车窗探出个脑袋,伸手挥了挥,这才重新坐好。
贾珠笑着摇摇手,直待商队越走越远,看不见影子,方由晨星扶着回去休息。
趁着屋里没人,想到当日突然失联的系统,贾珠在心中呼叫一号。见它突然出声,这才放下心来,而后怒道:“前次我遭遇危险,叫你为何不应?”
一号的声音还是那般淡定:“试炼者身体经过改造,不会轻易受伤狗带,本系统那时更新重启了。”
贾珠半懂不懂它的话,不由问道:“你说什么?何为狗带?”
想到这位试炼者是古人,理解不了地球时期的网络用语,系统沉默片刻方道:“狗带是死亡的意思。”
贾珠的脑子挺聪明,大概晓得了它当时不在,气一会便也撂开了。
没办法,系统看得见摸不着,他还能怎地?
再者,如今薛表妹走了,他手上的事还多着呢!
前些日子遇着坠崖,他生命垂危,实在没顾上写奏折。如今稍微好些,贾珠叫了贾芸过来,一边口述,一边令贾芸打草稿。
首先便是鞑靼小王子攻城之事,秦北这边自有死伤,鞑靼那边也死了一千多人,鞑靼小王子亦在其中,这个必须得写。
而后便是榆林卫过来支援,杀敌一千,帮忙剿灭了剩下的敌人,这个也得提一嘴。
至于自己被剩下二十几个鞑靼人偷袭,就不必细说了,人头算在总数里便是。
此次大战,该有的军功得在折子里表一表,也算替白将军及麾下将士求个封赏。至于自己射杀贼首的功绩,当然不会落下。
贾芸一边听,一边帮忙写奏章。待写好拿给贾珠一看,只见他把射杀鞑靼王子的功劳大书特书,其他写的不细,贾珠有些无奈:“怎么单就此事写得这么长?”
贾芸眉眼带笑地站在一旁:“这是大事,怎能三言两语带过?多加笔墨,陛下才能知道堂叔的功绩!”
贾珠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半晌方道:“罢了,那就把歌功颂德的话少写些,再突出众将功劳罢。”
贾芸领命,修改后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将奏折誊抄好给贾珠过目。
待打发他下去,活动活动右手,贾珠觉着写几行字还是能的,便写了封短信给永嘉帝,把想求娶宝钗的前因后果写了,愿以军功相抵,求陛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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